阮星月得了陆亦蛮的命令,负责接待警察。
她自己收拾一下心情,去见老头子。
路上忍不住再次后悔,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孩子,或许大哥和心兰嫂子才是对的。
她不仅教育不好陆添,还要面临中年丧子的痛。
陆添既没有长成她期望中的孩子,她也没有成为陆添想象中温柔和蔼的母亲。
陆添混成今天这个样子,成为她陆亦蛮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梁鑫和她,一人一半责任。
陆亦蛮咬牙,在心里将梁鑫狠狠咒骂了一遍。
阮星月配合问话结束,从医院会客室里出来。
迎面撞上一张儒雅的方脸,白大褂,黑框眼镜,高个子,正欣喜地看着她。
“星月,好久不见。”
阮星月回以温柔一笑:“梁师兄,好久不见,我没记错的话,师兄你快博士毕业了吧?”
她一口一个师兄,叫得梁池喜不自胜,摸了摸脑袋,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今年博士毕业,在康济规培。”
两人并肩往外走。
梁池和他们一个高中,阮星月高一那年刚进附中,因才貌过人,抢了不少大小姐风头,被不少关系户为难,梁池是那年的复读生,明里暗里帮过阮星月不少。
姚姚走之后,梁池以网友的方式,陪伴阮星月度过最艰难的六个月,每天都要消息确认她没有抑郁。
阮星月知道他喜欢自己,但他不说,她当作不知道。
为了明确自己的态度,两人交往过程中,多次强调朋友和高中师兄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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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池似乎也不在意,有句师兄他就满足了。
“你开车来没有?我可以送你,中午午休两个小时。”梁池不好意思道,“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
阮星月谨记拉开两人的暧昧距离:“我有陆家的司机,需要去一趟陆家,给陆添准备住院的东西。”
梁池似乎有些遗憾,仍坚持送她去停车场。
两人刚出电梯,好巧不巧和梁鑫迎面撞上。
梁鑫个子高大,五官普通,因常年沉着脸,眉眼嘴角都往下拉,有严师的气质。
看见阮星月,难得挤出一个笑容:“是星月啊,陆添怎么样,我刚从外地回来,陆总不接我电话。”
阮星月转头介绍梁池:“梁师兄老师是陆添主治医生,会诊的时候梁师兄也在。”
梁池向前,恭恭敬敬地回:“只怕陆少恢复正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护理,目前看来,仍然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紧张,不是实习医生面对病人家属的紧张。
更像学生对着严厉的老师。
阮星月一时描绘不出,但她敏锐地打量了一下两人的五官。
梁鑫点点头,没有对唯一的儿子即将成为植物人表达出一丝不忍的情绪。
他似乎急着进电梯,挥挥手,带着助理走了。
陆家的车停在医院门口,阮星月开车上后座。
揺下车窗,和梁池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