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继明和他们家的不和都快摆到明面上了,这个时候太爷爷叫他过去吃饭,怎么看都像鸿门宴。
果然,贺父声音中带着些冷意,对贺真说:“还能是什么原因,贺继明跑去告状了,这是要找我们父子两个算账。哼,他们父子做出那种事来,怎么还有脸倒打一耙。”
贺真虽然不怕对方告状,但心里也有些烦太爷爷是非不分的样子,拿着手机对贺父说:“知道了,我妈也去吗?”
“你妈她不去。”贺父知道自己妻子的脾气,真要去了能当场把桌子掀了,还平白无故地让她上火生气。
贺真挂了电话,总觉得有些凑巧。之前贺继明带着贺彦来道歉时,贺真那样不留情面,对方都没去找太爷爷告状,如今他刚查到疗养院和院长谈合作,太爷爷马上就让他们父子去吃饭,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鸿门宴而已,贺真也不怕,至少证明了一点,他现在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
贺继明确实是故意的。
贺彦这件事在贺继明这里一直没有翻篇,原本如果不是乔昱褀开口,他并不想这么早就把这件事捅到老太爷那里去。不过现在这样做既能给乔家卖个好,又能准备从贺家父子那里捞到些好处,也算不上吃亏。
只是不知道贺真那小子知道了什么,竟然会找到疗养院去,还想和叶青华合作,看来他要做些什么了。
贺家老太爷叫贺山,这些年在国内一直是贺继明在照顾,所以对贺继明很是亲近,听说贺彦出事的第一反应不是贺彦惹事了,而是贺继明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帮忙。
贺业明当初提出出国时贺山就不同意,可是他宁愿舍下一部分家业都要出去打拼,丝毫不顾忌他年纪大无人照顾,哪有贺继明关心自己,所以这次贺老爷子才会提出让贺业明父子俩过来吃饭,有意敲打他们。
贺老爷子的宅子在淮市有名的别墅区,这还是贺真回国以后第一次来这边。司机带着贺家父子俩停在门口,却不见有人来开门。贺父疑惑地看着前面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为难地说:“贺总,大门关着,咱们的车子进不去。”
贺父脸色有些难看,这是贺老爷子在给他们下马威呢!
贺父自认没有亏待过贺继明,当初就算执意出国也给他留下了部分产业。贺父早就清楚贺继明是个什么人,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不在国内时对方没少靠着公司填自己荷包。
眼下贺彦做错了事,他竟然还偏帮贺继明给自己下马威,贺父不由得有些寒心。
贺真看着贺父冷着脸打了个电话,毫不客气地对贺继明说:“如果你不想开门,我可以以后都不来这里,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不然我就让司机调头。”
贺父也不等对面的回话,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大门就打开了。
贺真对贺老爷子的作派很看不上,贺继明和贺父比起来,明显贺父的经营能力比贺继明高出许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贺父在帮衬贺继明,哪有一边捧着别人给的饭碗,另一边还要当大爷的做法,贺真也跟着没了好脸色。
正厅里,贺老爷子正坐在上座,看也不看贺父和贺真,似乎还在摆着架子等待贺父低头开口。贺父像发现对方的无视一般,拉着贺真就直接坐下,开门见山道:“这次叫我们回来什么事?”
贺真难得看到贺父这么硬气的一面,贺父没有让他叫人的意思,于是贺真沉默地听着贺父和贺老爷子的对话。
贺老爷子冷哼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一旁的邹卉都跟着心惊了一下,她都好多年没看见老爷子这么生气过了。不过都怪贺业明和贺真那两个王八蛋,竟然敢把她的儿子送去监狱,她愤怒地同时又生出些快意,等着贺老爷子敲打他们。
“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管过我,还有你,进了门也不叫人,这就是你的家教吗?”贺老爷子说的是贺真,他看贺业明不顺眼,连带着对贺真也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贺真也不需要贺老爷子的好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真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看好戏的贺继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噎死人:“劳烦爷爷操心。不过我自认父亲的家教还算过得去,起码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做出什么挪用公司财产还找家长告状的无礼举动来,还是说爷爷更喜欢那样?”
贺老爷子气极,食指点着贺真,颤抖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邹卉连忙吩咐阿姨端杯水来:“还不快给老爷子拿杯水过来,没看见老爷子被人气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做晚辈的人,我还没见过刚进门就这么不孝顺的人!”
邹卉话里夹枪带棒,贺父怒极反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时被贺真悄悄拦住,贺真用口型对贺父说“我来”,然后看着邹卉说:“我觉得婶婶说得有道理,如果不是贺彦走错路做错了事,哪会惹出后面这么多事端,还把爷爷气成这样,是有些不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