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老爷子忽然很不自在地咳了两下,“你上次派人送过来的玉器我收到了。”
“成色还不错,我就勉为其难地接下这个道歉了。”
“但下次不要再轻易地在那些晚宴上露面了,毕竟那姓程的暴发户私底下那些操作……你也知道,就是还没被爆罢了。”
“嗯。我心里有数。”
贺君酌说完,再次看了看腕表。
老爷子见不到他这副恨不得把人拴在身边的模样,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这个给你。”
望着递到眼前的小盒子,贺君酌并未抬手。
发现自己孙子又摆出这副死犟的样子,老爷子啧了一声。
他一把拨开上盖,露出里面晶莹温润的玉坠。
“怎么,你看不上?”
“这可是前两日我亲自挑的,哪怕是放在楼下拍卖的展品中,质量也是最上层的一档。”
贺君酌望着眼前的祖父淡淡开口:“您知道的,我平时不带这些。”
老爷子有些挂不住脸,他轻轻跺了下脚,恼羞成怒一般猛地把玉坠塞进贺君酌手里。
“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
“非要我说出来是给谁的吗?!”
贺君酌唇角微微勾起。
他望着眼前嘴硬心软的祖父,语气里带上了些笑意,“嗯。”
“我现在知道了。”
“谢谢祖父。”
看着贺君酌渐渐下楼远去的身影,贺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真和他爸当年一样呐……都是个痴情种。”
管家笑了笑,宽慰着老爷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别太担心了,君酌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的。”
-
茶点区的宾客们陆续起身回到了会场。
程桉也给自己吃得半饱,心中暂时放下了眼前这些小蛋糕,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渐渐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
程桉的唇角瞬间扬起。
他一路小跑到贺君酌身边,献宝似的把拎在手里的小饼干递到男人眼前,一双杏眼里亮晶晶的。
“贺先生,我给你捎了饼干!下半场好像快开始了,我们快回……”
可是程桉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另一个人打断。
“贺总。”
在会场另一侧不知道默默观察了这边多久的陈冲,突然起身走了过来。
他之前按照程康世所说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体面行头,今天没再穿着之前那一身黑的旧衣服。
陈冲像是全然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曾经无比冷酷地让他滚开,直勾勾地盯着贺君酌,脸上挂着一抹笑。
眼前这个人,程桉只看一眼就觉得害怕。
那些被对方大力拖拽下楼、揪起领子差点挨打的可怕记忆再次复苏,他怕得手脚止不住地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