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站着的是此次随他一起来西齐的曾经左贤王手下的将军铁木尔,左贤王死后,被呼延灼提拔了上来。
铁木尔不赞同的看着呼延烈,说道:“殿下,咱们并不是没有了南下的势力,完全没必要来西齐。更何况,就算想知道西齐的情况,随便派个人来就行,实在无需您亲自跑这一趟。”
呼延灼却兴致勃勃道:“没必要?依着本皇子来说,简直是很有必要,元保儿嫁来了西齐,你不想知道她嫁给了谁吗,本皇子倒是很想知道。”
铁木尔跟着呼延灼的时间不长,并不了解呼延灼,以前只知道他与元保儿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可怎么元保儿嫁到西齐后,他与右贤王换了驻守地,从东元的防地换到了西齐,现在更是亲自来了西齐。
难道,其实呼延灼喜欢元保儿?
铁木尔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呼延灼,只见他心情颇好的敲了敲桌子,拿起了手边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两口,竟然没有丝毫的嫌弃,要知道,北周人认为酒才是好东西,一向看不上茶这类的玩意的。
可以前呼延灼与元保儿在北境对峙时,他也没见过呼延灼他手软啊,那架势就是奔着杀人去的,所以他们才从没想过呼延灼喜欢元保儿这个方向,当然,元保儿她对北周军下手也不软。
这真的是喜欢吗?铁木尔忽然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自己这个新主子。
这时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声音,打断了铁木尔的思绪。
外面来人说,西齐派了他们的三皇子端王和鸿胪寺的人来迎接。
呼延灼放下手里的茶盏,不解道:“端王?元保儿嫁的不是瑞王吗?怎么不是他来。”
铁木尔默默道:“殿下,这端王在西齐的地位就好比您在咱们北周的地位一样,西齐帝想来觉得端王的身份与您相当,听说端王的母妃颇为得宠。”
呼延灼兴致缺缺的挥挥手,“那看起来元保儿嫁的王爷也不怎么样啊,算了,反正都来了这西齐,还怕见不到那瑞王,走,同本皇子一起去看看西齐的人。”
“端王。”呼延灼走到大厅里,冲着正坐在椅子上的一个面冠如玉的男子敷衍的做了一礼。
“二皇子。”端王也回了一礼,见到呼延灼走出来,端王心里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这个男的若是上来打他,那自己岂不是很惨。
原谅端王吧,在西齐人心里,动不动就南下侵扰他们北境的北周人都是土匪强盗,都是蛮子,粗鲁无礼,还爱打人,端王承认自己是拿有色眼光看待他们了。
呼延灼不知道面前的端王心里已经给自己想成了粗鲁的野蛮人,他看到端王的时候,心里是有了些失望的,这西齐受宠的皇子,整个一副弱鸡样,也不知道那位瑞王什么样,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端王其实心里也没有什么与这位呼延灼说的,自己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又见呼延灼来了之后与自己打了个招呼便自行坐到了一旁,想然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自己就更不想与他说话了,虽说现在他没做什么无礼的事情,可听说北周人情绪无常,万一一会儿突然抽风了,自己又打不过,逃跑又显得很丢脸,算了,那自己也不说话好了。
两位主子一个比一个沉默的坐着,这可苦了随着一起过来的铁木尔和鸿胪寺的人了,北周人虽然与西齐的关系恶劣,但来者是客,不说话岂不是很失礼。
鸿胪寺的人来的是鸿胪寺少卿刘青山,这刘大人自己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要不当初也不会被分到了鸿胪寺,只因他性格木讷,鸿胪寺一般都是小国来西齐朝拜,官员会不会说话的并不重要。
但要是像对待周边小国一样对待北周人,那又实在不像话。
所以刘大人绞尽脑汁道:“明晚我们皇帝陛下在宫里设宴,款待诸位。”
铁木尔:“……”怎么这事你们一个王爷一个少卿的,巴巴的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天是聊不下去了,几人只好叫驿馆的人上了几杯茶来缓解尴尬。
端王指着手边的茶说道:“二皇子尝尝,我们西齐特有的雀舌茶,口感鲜爽、回甘,饮后齿颊留香。”
呼延灼看了看丫鬟给自己端上来的茶,支撑着下巴,道:“可惜本皇子天性嗜酒,这茶还是算了吧。”
被拂了面子,端王也不恼,自己端起了身边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呼延灼:“……”
“听说元保儿嫁来了西齐?以她的性子,想来端王没少吃过她的亏吧。”呼延灼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端王:“……”你说的还真没错,但本王不要面子的吗?那必是不能承认啊。
所以端王慢慢的放下茶盏,笑道:“二皇子说笑了,五弟妹为人和善,又怎会像您说的似的呢。”后面的字在端王说的时候,还隐隐的加重了语气,端王的本意其实是因为心虚,听在一旁的铁木尔耳朵里,就像是因为自家殿下提起了元保儿,端王心里不乐意了!
天!这个元保儿魅力这么大吗!自家殿下念念不忘也就算了,怎么嫁人了,这个端王还如此维护?她嫁的是瑞王,不是他端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