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到了驿馆的大门前,秦樱早早的就抱臂靠在一旁的门上,笑意盈盈的等着。
卫荣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转身亲自将元保儿扶下来,这体贴的举动落在秦樱眼里,却有些不真实。
秦樱很快的收敛好一瞬间的情绪,冲着元保儿扬了扬下巴,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倒是不知,成个亲,怎么你就如此矫情了,下个马车都要人搀扶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闭门不出的深闺大小姐。”
听完秦樱的话,元保儿翻了她一个大白眼,嘴上也不甘落后,接道:“本公主又不用在北境风吹日晒的了,可不得好好享受。”
一旁的卫荣很有礼貌的冲着秦樱行了一礼,道:“怎能劳烦皇嫂亲自来接。”
卫荣给人的感觉很是温和,加之秦樱与卫荣在北境时,也有些接触,还是很给这个妹夫面子的,大笑着拍了拍卫荣的肩膀,爽快的出声说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不亲自出来看着,怎知一会儿有的人会不会阳奉阴违。”说完,还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元保儿。
秦樱的话,另元保儿心里一惊,完了,果然,秦樱早就准备好算计人了,果然都是债啊。
卫荣与元保儿随着秦樱步入驿馆,只见里面每隔几步,就有两位将士端着酒碗等着他们。
秦樱笑眯眯的伸手一指,嘴上道:“因着是成亲那日,新郎官没怎么被刁难就娶了我们阿宝,但按我们东元的礼数来说,可是极为不合适的。既然今日回门,我记得谁说过,三天之内都是吉祥日来着,索性咱们也全一回礼,我可是将你皇兄珍藏的梅花酿都拿来了,一共九十九碗酒,祝你们二位天长地久,怎么样,妹夫,请吧。”
卫荣还能说什么,只能端起一碗酒就一口闷了,喝完,还不忘道:“这酒是好酒,我这样喝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秦樱给卫荣让出位置,乐呵呵道:“无妨,我拉了十坛子酒过来,这些加起来还不超过两坛子去,一会你们回去,剩下的全给你们带着,保证让你有机会细细的品味一番。”
秦樱说完,还不忘朝着元保儿努努嘴,接着愉悦的说道:“我记得谁说过,夫妻一体,如今你夫婿在那闷头灌酒,你这做妻子的,不应该去同甘苦吗,还在这看什么热闹。”
“……”好你个秦樱,元保儿瞪了秦樱一眼,上前道:“喝就喝,本公主怕吗。”
卫荣正喝完第五碗,见着元保儿拿起前面的酒,连忙压住她的手,道:“你怎么来了,我喝就够了,你去一旁和皇嫂说话吧。”
“我才不要和那个记仇精说话呢。”话落,举起手上的酒碗,一饮而尽。
卫荣挑挑眉,还没等说什么,身后传来了秦樱的笑声,只听她边笑边说道:“你别管她,让她喝吧,她酒量好着呢,轻易不会醉的。”
无奈,两人只好喝起了面前的酒,人家说九九八十一难,他俩今天要进正门,还得喝上九十九碗酒,想想就头疼,也亏得这梅花酿不怎么醉人。
等两人终于喝完了酒,进到正厅里的时候,不说元保儿了,就连卫荣也少了些平常的稳重,这会子,只想快些去净房更衣。
等两人换了身衣服回来,午膳已经摆好了,都是东元的菜系,想来秦樱虽然嘴上经常与元保儿吵闹拌嘴,其实心里也是舍不得她的。
卫荣感觉自己有些醉了,但好在还能忍受,看向身边的元保儿,喝了那么多酒,却只是堪堪微红了脸颊,卫荣心里居然生出些微微的敬意来。
在听她神色如常的与秦樱说着话,卫荣心里感叹,元保儿确实是个厉害的人啊。他索性也就放心了,不在盯着元保儿,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菜上面,心里记下了大概的样子,想着叫家里的厨子私下里研究研究,学一学这东元的菜系。
几人用完膳,又待坐了一会儿,便想着离开了。
卫荣拉着元保儿与秦樱告别,临走前,看到早上跟着他们来的侍卫正拖着十几个大箱子出来,卫荣诧异道:“这些是什么?”
就说话的片刻,刚才还跟在她身边的元保儿却已经窜上了马,勒紧了缰绳,就想着骑出去。
好在代金是个机灵的,赶忙拉住了马,卫荣才将人给带下来。
被抱下马时,元保儿还不忘高冷的看着卫荣,看得卫荣心里止不住的犯憷,中午那口气还是松的太早了,这元保儿是轻易不会醉的,可一醉也着实吓人了些啊。
秦樱笑嘻嘻的看着卫荣,忍笑道:“那箱子里是我答应给她的金丝楠木桌子,我索性打了一套家具,你们成亲时,没能一起带过去,正好今日就拖走吧。”
卫荣好说歹说的将元保儿塞进了马车里,闻言,笑着与秦樱拱了拱手,以示感激。
等卫荣也要钻进马车里时,秦樱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对了,她醉了虽然不闹人,却和猫似的,今晚有你忙的了。”
直到晚上,卫荣才明白了秦樱那意思,是不闹人,可不让上床,也不让碰,越界就要挠人,可不就是只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