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突然这么严肃?”
“其实刚才看到你毕业作品的时候我就想说了。”颜瑾宁伸手够到他肩膀,拍了拍,“那个爱画画的小男孩,真的长成了他小时候期望的样子。好厉害。”
时屿听到她说这话,有些无措。
他悄悄地深呼吸,手都不由得攥紧。
颜瑾宁牵过他的双手,握着看了又看。
“那时候我去找姜雪玩儿,你还是个爱摆臭脸的小屁孩。”
“你出来跟我们说话时,手上都脏脏的,衣服上也不太干净。你姐说,你画画就这样,手上要么是铅笔印子,要么是颜料印子。”
“而现在呢,我正在画展上欣赏你的画,就挂在这个最核心的位置。还有你倾注心血的毕业作品,正在被成千上万的人看到。”
她看了看墙上的画,又背着手,向他微微探身。
“好厉害啊,时屿小朋友。”
时屿心里忽然有些酸楚,有些甜蜜。
原来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画画的事情。
那是他们珍贵的,初次相遇。
如果没有她在那天晚饭时毫不客气地怼了爸爸,那他的暑假也许就会在奥数班里度过,之后可能就会慢慢放弃画画。
从那个时候起,他想不到画什么时,就会把脑海中颜瑾宁的样子画在纸上。
《遥望爱人》是她提出分手之后他开始画的,断断续续画了两个月。
但关于她的画像,他已经画了十年。
“那你现在还会把我当小朋友吗?”他问。
“当然不会。”
颜瑾宁失笑。
“你现在完全是一个,成熟的,有想法又有行动力的优秀人才。”
她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夸赞小朋友的慈爱语气,而是多了几分柔媚和爱意。
“对我来说,你还是一个会制造浪漫惊喜的,体贴温柔,又让我心动的——男人。”
时屿倒又些害羞了,偏过头不看她,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颜瑾宁向前逼近半步。
“难道不想直接告诉我,这画的是谁吗?”
时屿被她这么一问,更害羞了。
明明已经对她说过许多次喜欢,在很多时刻表白过自己的心迹。
明明已经偷偷演练过无数次。
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要告诉她,两个月倾尽全力画的参展作品是她,想要说出那句最重要的话,他却紧张得说不出口。
他无措地把手插进外套口袋,背过身去,红透了的耳朵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颜瑾宁见他害羞的模样,心中就像被羽毛拂过,暖意和痒意同时袭来。
“真不打算告诉我吗?”
她又继续若有所思地看着画。
“这个日落,好眼熟啊。”
“这条红裙子,怎么这么熟悉呢?我是不是买过同款。”
“让我想想是哪天穿——唔。”
突如其来地。
时屿把她揉进怀中,将她最会得寸进尺的漂亮嘴巴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