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万空还想反驳,但找不出理由。
陈轻野把花放在桌子的一边,然後握住滕万空的手,一字一句认真说:“滕万空,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我也考虑过,所以在我的慎重考虑後,我的答案是,我要和你在一起。”
“或许以前发生的事,带来的後遗症,会成为我们情感上的不少挫折,可是爱情嘛,不就是要有点起伏?”
滕万空摇头,陈轻野经历过的挫折够多了,没必要再因为不是必需品的爱情经历更多。
“滕万空,为什麽不信我呢?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定可以解决所遇到的问题。”
滕万空依旧无动于衷,陈轻野笑容不减,只是多了些苦涩和无奈:“好吧,你不信我。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是个病人,你帮帮我,”
滕万空没想到陈轻野这就说出来了。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明明我们两情相悦,我们都清楚。”
“你就当,你在治疗我,给我一个短暂的乌托邦。”
滕万空身形一颤,她动摇了。
陈轻野深呼吸,她知道,最後的机会了。
“如果你想好了,就请握住我的手。”接着,陈轻野闭上眼,不敢再看。
她等了很久,久到她临近放弃,指尖传来温热,然後滑进指缝。
陈轻野很激动,激动到失语,她睁开眼,滕万空的注视着她,眼眶是红的,两人的手十指相扣。
这段时间里,滕万空考虑了很多,在一起後,对她们各自会有什麽影响,对任务会有什麽影响,如果吵架了,又该怎麽办。
滕万空明白,她必然会先离开,离开後,陈轻野又该怎麽办,陈轻野爱她是否又像她想象中那样爱她。
在一起後,自己还舍得离开吗。
当爱越来越深,深入骨髓,滕万空也会害怕陈轻野对她的爱逐渐消磨。
太多害怕,太多怎麽办,太多是否,这些疯狂冲击着滕万空的理智,不断提醒她,理智地爱,不断对抗着从高中时就生长的爱意。
她头痛欲裂,然後想起前段时间,滕万斯的一句话。
“姐,爱情需要理智?你抓人脑子抓坏了吧,是,您抓人审人做判断是需要理智,但是爱情吧,从来都不讲这个,你看,你不受控制地爱上了陈轻野,不受控制地想她,爱从来都是疯狂无理的,硬要用理智来控制爱这个东西,只会两败俱伤。再告诉你,理智在爱情中的别称,是懦弱。”
滕万斯是对的,她不受控制地擡起手,和陈轻野十指紧扣。
她泪光晶莹,陈轻野也怎麽都说不出话,泪水嚣张肆意地涌出来。
陈轻野浑身颤抖地站起来,绕过桌子,把滕万空抱起来。
陈轻野转起圈来,凉风拍打在脸上,她边笑边哭,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看上去会不会很像神经病,像也无所谓了。
滕万空搂着陈轻野脖子的手抖得厉害,她想拭去陈轻野温热的泪水,身子不由得往後一倒,被陈轻野稳稳扶住。
陈轻野把她放下,随即用紧紧地拥住她,很紧很紧,像是害怕滕万空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要把她拥入骨髓那样。
夕阳沉海,陈轻野和滕万空站在观景台边上,哭的太狠了,陈轻野现在还一抽一抽的。即使这样,她还是偷偷摸摸地从衣兜里拿出东西。
“嗯?”滕万空感觉手上有点异样的感觉。
陈轻野和她十指相扣,把手举起来,泪光粼粼地看着滕万空,手上的戒指闪烁着星光。
滕万空愣住了,她的嘴唇都在颤抖,瞳孔中倒映着看不清的情绪。
她呼吸越来越重,这是陈轻野爱的表现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想哭,心跳得很快。
有东西把她紧紧围住,从未见过的从未体验过的。
“你……我……”滕万空面上看着没什麽表情,却连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什麽我什麽你?”陈轻野灿烂一笑,“我爱你。”
然後,她们迎来了人生第一次真正带着爱意的吻。
陈轻野脸上泪光闪烁,闪着过去,也预示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