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迢顶着一头乱发,在专属椅子上喝咖啡,不敢抱怨,顺手拼三个骨架给斯内普改论文。
其实斯内普对他挺好的,换个人让斯内普这般丢脸,恐怕小命都没了。
周迢这才感觉一阵后怕。
阿尼玛格斯的行为会比人形时更忠于心底的潜意识和愿望,但是他也是头一次知道,他的阿尼玛格斯能表现得这么……彻底。以前他在国内变成龙形时,也没这么夸张啊!
究竟因为他的阿尼玛格斯是幼年期所以自控力低,还是天然就这么蠢,他已经无暇分辨。
现在还能保住朕在地窖打下的江山,真是要多谢那宰相邓布利多给斯内普下的命令。
朕的邓布利多啊,若朕顺利迎娶皇后,将来高低得给你追谥文媒公。
伴随着骨骼鸡咯咯改论文的声音,周迢脑子里胡思乱想,脸上乖乖巧巧的,主动询问:“那个……邓布利多教授怎么安排?我是做客的,都听你们的。”
“你的胡作非为,任性妄为,狂妄自大,和你读书的时候,如出一辙。”
斯内普这时候已经冷静了,他强制自己忘记今天早上的一切……该死的根本忘不了,这严重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和大脑负荷,他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他甚至想把记忆抽出来扔掉。
他颤抖着手,拿一本书,试图平复心情,无果,周迢·龙版,绕他绕得那样紧,缠绕感到现在未散去。仿佛还有柔韧粗壮的长条状生物环在他腰上。
斯内普说:“被偏袒的优秀格兰芬多,总是在恭维和放纵中越来越莽撞愚蠢。如果戏弄我会让你高兴,愿意多说一些你的‘预知’,或者让你愿意听从邓布利多的要求,那么请你随意。”
周迢从自己的椅子上滑下来,滑到斯内普身前蹲下来,仰视斯内普冷漠的脸。
这个角度,斯内普见的他会特别可怜无辜。
“抱歉,我得意忘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没想过戏弄你,我忘记分寸了。西弗勒斯,我以后不会再变成难自控的阿尼玛格斯了,也不会再放任自己失控。”
斯内普下拉着眼皮瞥他,然后轻轻移开视线:“与我无关。周迢,与我无关。你的承诺应当说给听信的人。正如你所言,我多疑、恶意、阴沉,你的承诺不比一滴毛虫汁液更有价值。”
“因为承诺和月亮一般无常。”周迢苦恼地挠头发,“但是因为种族的缘故,我在龙形时有不输于巨怪的魔免,那时候,你拿我没办法。确实,如果我耍赖,我的承诺就成了空。那么,好吧,我把我致命的弱点告诉你——”
——“不,我不想听!”
——“我的喉咙下有一片倒生的鳞片,脆弱如纸。”
周迢狗狗祟祟的,把下巴搁在斯内普膝盖上,刚好是喉结的位置。
他无辜地说:“逆鳞就长在这儿,感觉到了么?”
斯内普一边和自己说“提奥说话不可信”,一边把他推开:“我不想听!”
他的态度依然冰冷,但是语气软化不少,周迢打蛇随棍上:“那我说点你想听的。sev~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寻找蛇怪的踪迹,还是聊聊哈利的蛇佬腔呢?邓布利多需要你弄清楚什么呢?”
第19章
斯内普选择听蛇佬腔的消息。
不是他不关注蛇怪,是因为现在是星期天的上午,外面正因为周迢的作弄热闹不已,这不是个寻找蛇怪的好时机。
周迢知无不言:“哈利身上有一个外来的灵魂碎片,哈利的蛇佬腔天赋如果不是血脉自带的,那就是来自那里。我觉得是后者,因为昨天晚上,我遇到哈利时,那个灵魂碎片非常活跃。哈利不自觉地使用蛇语时,那个碎片有完全同频的反应。”
斯内普的脸色很难看,他想到邓布利多列举的种种可能,特别是邓布利多强调的最糟糕的那种情况——邓布利多语焉不详,斯内普没有头绪。
他恨谜语人。
斯内普问他:“那个碎片和哈利的关系,是什么?他有试图操控哈利吗?或者影响他?”
“sev,我的天赋并非万能的。目前我只能说,它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非常安静。邓布利多对此事的原话,您能转述给我吗?”
斯内普犹豫片刻,摇头:“我并不认为现在我们的关系足以共享这样的消息。”
“噢,好吧。看在我今天想好好补偿你的份上,我不给你增加新的麻烦。”
周迢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回到自己的专座上,主动交代今天剩下的事情,“哈利只是想感受家人的陪伴,他渴望家庭渴望得灵魂都快变成‘家’这个词了。昨天他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所以今天我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下午我要给一些感兴趣的学生上课,传授‘符’的技巧。如果您有空可以来课堂上监督我,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魔药炼制间。”
斯内普慢吞吞地拉长声音说:“清单稍后送给你,但愿你参加newts考试时的学识,没有因为你在故国过得过于精彩,而被遗忘在遥远的东方。”
这是今天上午的事彻底翻篇的意思。
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找准了方向非常好哄。
抓到你的软肋和渴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