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的日子,从成亲前三日那天清晨正式开始。
第一天,白潋还好。
她干劲十足,仿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桩喜事上,用忙碌冲淡离别的空白。
可当一切暂时告一段落,那股子空落落的感觉悄无声息地漫了上来。
做什么都觉得不对。
去鸡场看看?脚步却不自觉地往伏家的方向偏,半路又硬生生刹住。
眼前晃过的,全是伏棂的样子。
“哎呀呀!”白潋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才第一天,这感觉也太‘深刻’了吧。”
为了排解郁闷,她忍不住开始幻想成亲时…
成亲。成亲过后…就是洞房花烛。
她和伏棂。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白潋的脸“腾”一下红得几乎滴血,心口怦怦直跳。
她用力拍了几下脸颊,试图把那些旖旎的画面拍散。
可越是压制,那些模糊的、无限遐想的画面就越是清晰。
尤其是想到《双姝记》里那些露骨的描写。
“不行不行!”
白潋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秘密的登徒子。
可强烈的好奇和对未来亲密时刻无法抑制的渴望,最终压倒了羞耻。
深吸一口气,白潋到底还是扒出了那本闲书。
她颤抖着手翻开书页,一个字一个字地,忐忑地往下看。
指尖如何滑过细腻的肌肤,唇瓣如何贴上耳际低语,如何由生涩到娴熟地撩拨起难以言喻的风雨…
白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烧。
“太羞人了。”
她却又忍不住偷偷回味书里的细节。
原来那样就可以吗?伏棂她…会不会…
整整一晚,白潋都像个怀揣巨大秘密的惊弓之鸟,在辗转反侧和胡思乱想中熬过。
不过她到底是用了心学的,对于那些事,也算是有了一点纸上经验。
连着两天,抓心挠肝的想念不减反增。
伏老爷伏夫人来看她,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只留下一句,“滋味如何?记牢咯。”
日子到了。
天刚泛鱼肚白,白潋就醒了。
她刚进伏家,就见正屋贴着斗大端正的朱红“囍”字。
门楣上挂着两只红色灯笼,底下垂着短短的流苏穗子,随着晨风摇曳。
“白潋来啦!”伏夫人闻声从堂屋迎出来,身上也穿了一件新裁夹袄,衬得人喜气洋洋。
她笑眯眯地拉着白潋的手上下打量,“嗯!精神头真好!快进屋!”
伏老爷在厢房,悬挂最后一个小红灯笼。
走进特意用作更衣和等待的书房,白潋的心跳又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