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依旧画了个小小的盾牌。
伏棂看着信里头的关切和小心思,心里暖暖的,提笔回了信。
为什么这次如此其乐融融,丝毫不提婚嫁之事?
完全是因为上次来信时她姐问如何解决,伏棂当时就给回了话:旧事纷扰,婚嫁云云,恳请莫再提及。若家中执意相召,恐只再寻一处清净地界容身了。
在伏棂的威胁下,为了不让她再乱跑,家中爹娘只好彻底作罢。
刚把信交给小瑶,院门口就响起白潋那压着兴奋的声音。
“在呢,进来吧!”伏棂应道。
白潋抱着一个釉面磨得发亮的深褐色小坛子走进来,眼睛亮晶晶,“快尝尝,开坛啦!”
白潋手脚麻利,小心揭开坛口的油布封泥。
“啵”一声轻响,一股香气轻盈散出。
她细心舀出清亮透彻、带着浅浅金棕色的酒液,注入碗中。
伏棂端碗小抿一口。
酒香在口中漫开,口感圆融顺滑,入喉暖暖的,回味悠长清爽。
“好喝!”伏棂眼眸一亮。
白潋自己也喝了一口,眯着眼享受,“真没想到这么顺口。”
伏棂放下碗,眼中闪过商人的亮光,“这酒清爽怡人,这马上到夏天了,肯定卖得俏。白潋,我想把你酿酒的这个法子和手艺,买下来归到酒楼名下。以后你就专门给酒楼供这个酒,酿酒的糯米钱、酒曲钱、工钱都算给你,再给你一笔方子的钱,你看如何?”
白潋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不成,不成。”她把坛子往伏棂跟前一推,“值什么钱,你要,我给你就是。”
伏棂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
她顿了顿,“若白得了你的方子,往后酒楼只管跟你要酒,却没能把你这手艺该得的好处算足给你,我心岂能安稳?那才叫真伤情分,你说是不是?”
白潋眉头微蹙,还在固执,“那你算足工钱不就得了嘛。”
伏棂摇摇头,无比认真,“我买下它,是想把你这份好手艺,也变成我们的根基。”
她看着白潋的眼睛,“我们一块儿干这事,才能像这酒,越陈越香,密不可分。你说好不好?”
白潋起初还想着工钱多少,但伏棂口中那一个接一个暖烘烘的“我们”、“越陈越香”,哄得她晕乎乎的。
好一会儿,白潋低低地应道,“那就听我们的。”
有了酒,自然要小酌几杯。
伏棂留她下来,斟酒。
黄酒入口温润,那股顺着喉咙暖进心窝的感觉也更明显。
白潋只当是甜水,初时还小口啜饮,很快便放松下来,学着伏棂,一口接一口。
酒下肚。
“好喝!”白潋眯着眼笑起来,声音比平时高了点。
伏棂心想,酒量果然浅得很,便放缓了自己的速度,只陪着啜饮。
没过多久,小半坛下去,白潋眼神开始有些发直,原本端正坐着的身也软了。
只有她们两人,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的、暖融融的酒香。
白潋半边身子都快歪了,眼睛水汪汪地、一错不错地瞅着伏棂。
那眼神,像只喝饱了奶汁、看见主人就黏糊糊凑上来的小狗。
湿漉漉的,全是毫无保留的亲近和…某种直白的念想。
“棂棂。”她声音也跟被酒泡软了似的,拖着点甜丝丝的尾音,“你怎么这么好看?”
白潋的视线先是落在伏棂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然后又顺着往下滑,最后粘在了那双开合的、色泽格外诱人的唇瓣上。
伏棂觉得被她视线扫过的地方都微微发烫。
醉猫那眼神,像带着小勾子。
白潋又晃晃悠悠、不知死活地往前凑过来。
一根温凉的手指,轻轻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抵上了白潋下意识微微嘟起的嘴唇。
白潋的动作瞬间定住。
那柔软的唇瓣触到微凉的指尖,奇异的触感让她迷蒙的双眼都睁大了一瞬,带着几分茫然和无措,傻乎乎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伏棂略显无奈的脸。
“小白,”伏棂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了些,她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冷静,“不许亲。”
她一喊小白,白潋就听话。
那点微凉的触感在唇上持续放大,白潋感觉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伏棂的指令在里面搅和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扇了几下,竟乖乖地点了点头,“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