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棂平时是喜欢逗白潋不错,可偶尔,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像上次、上上次…
伏棂发觉白潋越来越会“反击”了。
之前不过喊了一句肩膀酸,那人爪子不老实又捏又揉,硬是把她端着的架子揉散了。
怎的回回都被她三两下就…就搅乱了章法?
对付她的白潋,这“夫子”怕是得学点新招数才行了。
伏棂想掩饰一二。
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主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后知后觉地,白潋终于明白了伏棂那句“好坏”的含义——不是指责,是害羞。
她不再追问,只是嘿嘿傻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低头喝汤的人儿看。
她只觉得眼前这人,比最水灵的红萝卜还要好看千倍万倍。
饭后。
白潋凑过去,“等回了益州,在那边,我也要种点你爱吃的菜,萝卜肯定要种。还要种点稀罕菜,嗯…把波棱也带过去!”
她越说越兴奋。
伏棂安静地听着,目光扫过白潋眼下那不易察觉的淡淡青影。
想到她这些日子为了传授农技、整理经验、打理产业而起早贪黑,伏棂心底的心疼便悄然蔓延开来。
白潋话锋一转,“教给王丫、张铁他们的法子,差不多都理顺了,该讲的都讲透了。开春后,就让他们自己在地里好好‘考试’,当‘考官’的,等着看‘成绩’就行。”
白潋向往又急切,“萝卜收了,东西教了。所以啊,再等码头那边‘浮白’也稳当回来了,咱们就回家!”
白潋的思绪已经飞到了遥远的益州伏家。
伏家父母她是见过的,两位老人家慈眉善目,待她极好。
可伏家还有两位她未曾谋面的亲人——伏棂的大姐伏熙和大哥伏渊。
从伏棂和家中的通信来看,大姐大哥都是极好的人。
当初伏棂来到十里村,也少不了哥哥姐姐的支持。
到了现在,兄姐还时常寄些实用的物件过来,信里也多是叮嘱她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想来这时候,
白潋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感谢两位兄姐一番。
伏棂怜惜地轻轻抚过白潋眼下那点淡淡的青影,“我们白考官急着要交‘答卷’了?”
“教学生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让他们自己‘温书’、‘练手’,且‘考官’也得喘口气,是也不是?”
她指尖轻轻捏了捏白潋柔软的耳垂,“你这考官,最近‘阅卷’太勤,眼底都熬出墨痕了…这‘答卷’,我瞧着,得缓缓再交。”
“我…我不累!”白潋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她有点倔强,想证明自己精力充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她越说声音越小。
因为伏棂的目光温柔地包裹着她,让她无处遁形。
“梨树开花年年都有。可我们小潋累坏了,谁来给我种萝卜、炖梨汤?”
“听话,”伏棂诱哄说,“不差那几天,让白考官也好好歇假,养足了精神,才好回去…给我种一园子‘状元菜’,是也不是?”
白潋那点强撑的急切和倔强,瞬间土崩瓦解。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听你的,养精神,种‘状元菜’。”
白潋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皮开始打架。
伏棂看着她渐渐合上的眼睛,轻轻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睡吧。”
傻姑娘。伏棂无声喟叹。
第51章能拿她们怎样?
腊月。
上回白潋伏棂给李飞扬王柱子出了个主意,夫妻俩行事利索,他们立马就照办了。
今儿白潋正好瞅瞅猪肉摊子怎么样了,她裹了裹身上的袄子,朝李飞扬和王柱子的新猪肉摊去。
木板案厚实,摊子上摆着半扇猪,旁边还有个小泥炉,暖烘烘地冒着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