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老亚瑟惊叫起来,尖利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他能用自己的性命起誓:昨天天黑前由他,一个有着近四十年航海经验的观测员亚瑟·库伦亲自观测,他们的船队距离无畏镇还有三天的路程。
“斗篷。”佩罗卡咬牙切齿地说出一个名字。
大家默认他说的内容是正确的,毕竟从这两次不算是交锋的交锋来看,对方的能力强弱不是他们能够想象到的。
奥尔辛传令:在无畏镇里,不需要手下留情。
鲛人需要生肉来维持生命基础,在这里为大家的身心健康,海大胖最后一次吃生肉就是那几颗属于动物的心。数次动用能力又受伤,身体机能开始出现跟不上的情况。
海大胖昏昏沉沉靠在萨迦身上,听到无奈地叹息。脑海中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条鱼就够了。”海大胖确定自己的声音有多撒娇,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在矜持。
萨迦看着门前的佩罗卡,确认没其他人后说:“弄条鱼来,活的,大点。”
奥尔辛回到卧房打算看看海狗的时候,被佩罗卡以今天的天气很有味道这个理由留在门前。
男人像个吃错药的驴在夸夸其谈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就差将心虚给纹到脸上。
前两分钟奥尔辛还想看看对方出丑所以耐着性子听了听,后面就只剩下想将他丢进海里喂鱼。
门是被佩罗卡撞开的,奥尔辛拒绝承认自己对他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屋里是正坐在地上狂啃生鱼的海狗,吃的满头满脸都是血。萨迦优雅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手帕用慈爱的表情看着,像是个母亲。
“来了?”萨迦表现的十分平静,甚至拍拍旁边的空凳要他坐下。
而海狗,沉浸式啃鱼,眼神中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他怎么了?”奥尔辛给自己倒上一杯水,漫不经心地问。萨迦笑得开心,还是头一次看到冷峻的人露出这种表情。奥尔辛愣住,心里骂了句佩罗卡。
萨迦温柔地用手帕给海狗擦嘴,声音慢慢传来:“他饿了。人鱼族需要生肉来维持身体机能,他在船上有很多顾虑所以选择吃人类的食物,所以没再进食过生肉。这段时间累得厉害,身体受不住了。”
而后几人再无言语,只静静坐在小小屋里看人鱼啃生鱼。
鲛人啃得不优雅,可吃得讲究。内脏中鱼鳔、肝胆最先啃掉,鳃、肠、鱼鳍和鱼尾统统丢掉。剩下的地方从头开始嚼,一口一块,嘴里嘎吱嘎吱响。
说实话,佩罗卡是想吐的。他出身渔民,杀鱼无数也从没见过这么吃的。那牙齿嚼碎骨茬的声音让他觉得头皮发麻,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在被啃食。
反观奥尔辛,一张俊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愁眉不展。佩罗卡对这个样子的船长觉得新鲜的要命,以抽烟的名义将其请出门去。
“船长,你确定咱们要趟海狗的烂摊子?”烟雾顺着窗户飘出去的时候,佩罗卡看到了慢慢升上天空的月亮。
明天早上他们的船队就能赶到无畏城的港口了,可如果现在将海狗扔下船让他独自去面对那斗篷人,他们一船人都不需要涉险。
而他亲爱的船长只是叼着烟,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房间门,眼睛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你怎么想的。”问题被男人抛回来,激得佩罗卡眼皮直跳。他把烟头丢进大海,连连摆手:
“我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想死。”
完事又觉得这句话不太符合人物形象,补充道:“打架玩还行,拼命不可以。船长,你呢?这么久还没动手去解咒,是……”
佩罗卡没敢说出自己的猜想,毕竟自家船长性格阴晴不定,谁也不好说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想趟浑水,可牛皮纸在斗篷那里。”奥尔辛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一般,“而且,海之泪也是我们追寻的宝物,拱手交给一个狗屁外地人,我不放心。”
哦,狗屁外地人。佩罗卡咕哝了句,心中对船长的答案有了定论。他那一辈子不懂得直来直去说话的船长,到现在都是傲娇。
“行了,我知道了。”佩罗卡没点燃第二根烟,试图挥手把自己身上的烟味扇没,“明天咱们几个先上岸看看情况,海狗和萨迦在船上等等,有意外你再叫他。”
“好。”这个倒是答应得干脆利落。佩罗卡没再说什么,来到卧房门前的时候,突然回头问奥尔辛说:“你到底为什么留下他。”
船长整个人都站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在发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