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说,我倒是觉得那个墨色的花瓶的确是个不错的摆件。
俞轻风知她是在玩笑,不过也顺着她的话道:萧鸢姑娘喜欢?
萧鸢道:我也不喜文玩,只是觉得,那样的环境配上那个花瓶,似乎还挺有韵味的。
严家比起沈家好像的确萧条朴素了很多。
俞轻风道:沈家向来不拘小节,潇洒随意惯了。听溧阳人说,严家的家教还是很严格的,勤俭朴素,估计也是被放在第一位的吧。
萧鸢道:全是黑色,未免阴森。
俞轻风道:听闻是因为严夫人喜欢,所以严先生才买来那个花瓶当作前厅的摆件,我听闻那个花瓶价值不菲,是一块上好的墨玉,水头和花色都绝无仅有。
萧鸢惊讶道:如此珍贵,便拿来讨严夫人开心么?
俞轻风笑笑:不得不说,当时的严夫人,不消说是严先生,就是当时整个溧阳,又何尝没有一个愿意这样做的?
这么想来,萧鸢道也很好奇那位严夫人究竟长什么样。
俞轻风见萧鸢似乎是愿意听,便也就继续讲了下去:严夫人之前是做什么的,我不大清楚,只是知道严先生确实是个先生。严氏的学堂一直都很有名。腹有诗书之人,严夫人怕是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嫁入严氏的。
俞轻风竟然对严家也如此了解,萧鸢觉得这当真是个奇人。
俞小姐说了这么多恐怕对此帮助不大。不管是对我所要探寻的事也好,还是严家对沈家有何图谋也好。
俞轻风无奈地笑了一下,道:萧鸢姑娘,没办法。想要了解更深入的东西,就必须从这些家长里短的东西开始。如果人家连这些事都不愿意告诉你别的恐怕更不会说。
萧鸢暗道,如果这种东西自己来探寻的话,恐怕不会采用这种循序渐进,费时费力还费心思的方法。
俞轻风笑了一下,似乎颇为抱歉:萧鸢姑娘似乎不喜欢听这些事。
萧鸢道:不是,只是,觉得听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没什么用。严夫人与严先生如何相识,不是我该关心的。
俞轻风却道:萧鸢姑娘,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这已经不是俞轻风第一次说这种话了,萧鸢都觉得听着有些烦。自己的家庭已经几近家破人亡,自己都已经在广陵流亡了近十年,好不容易现在居有定所。
不过,俞轻风似乎觉得萧鸢脸上的神色过于怪异,忙道:萧鸢姑娘总是脱离人间烟火那般的出尘,俞某羡慕。
萧鸢皱了一下眉,脱离人间烟火
她倒宁可不是如此
萧鸢随便的答道:这种事,怕是性格使然。
俞轻风笑了,不再说话。
整个下午,萧鸢都一直在俞轻风栽种的那一小片竹林里散步或坐着。只可惜确实如俞轻风所说,这片竹林太小了,在里面实在无法给人以什么震撼人心的感觉。不过单单是嗅一下这股清香,看一看身边挺拔的竹节,也是颇为闲适。
俞轻风看出来萧鸢很喜欢那片地方,便也有意的没有过去打扰,一直待在里屋。
傍晚时分,萧鸢看了看暗下去的天色,没有继续待在那片小竹林。夜色是对一个人最好的保护色,无论有什么行动,夜晚成功的几率也总是比白天大一些。
当然,这一切也许都只是巧合罢了。萧鸢没空去纠结这个,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开始等着夜色更深。
第22章
俞轻风察觉到了萧鸢的异样,道:萧鸢姑娘,夜色已深,为何还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