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轻风道:按理说,金应该比银贵许多,为何不叫金凤观?
萧鸢道:我也不知道,阿娘从未与我提及。但是银凤观的所有带有凤的图腾的法器都是金色的,只不过
大部分都被大火烧毁了,即使有残片,也没有办法复原继续使用。
俞轻风蹙眉道:我小时也听说过银凤观。据说虽是江湖新秀但却实力了得,还险些坐上了统领城北大小氏族的位置。
若是如此,的确很容易让人怀恨在心。
萧鸢微微闭眸:若是对方真的是因为这种原因正大光明地下手,我也不必苦苦寻找十三年。
今年又快要过半了,若是过了今年,那便是十四年了。
俞轻风给萧鸢倒上酒,将酒杯递给她,与她自顾自的碰了碰,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萧鸢见俞轻风许久都没有说话,睁开眼,道:俞小姐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俞轻风拾起地上的一片琼花花瓣,放到萧鸢面前的酒杯旁:萧鸢姑娘,这种事情我是不配说任何话的。因这为哪怕你给我讲一万次,或许我都很难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若是我做不到,又怎能轻易就与你这个当事人谈论是非呢?
俞轻风接着笑笑,手中轻轻摩挲这那片花瓣:萧鸢姑娘,抱歉,这件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究竟如何,还是要萧鸢姑娘自己定夺。但若是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或是需要什么东西,我也愿倾力相助。
萧鸢有些定定地注视着俞轻风,突然心里就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涩,漫向四肢百骸。
萧鸢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拿起已经空了的酒坛,道:我去拿坛新的。
俞轻风也起身,拿过萧鸢手中的酒坛道:萧鸢姑娘若是不愿继续再喝,我们可以只谈谈话。
萧鸢于是坐了下来,脸色因为喝了些酒而与平时有些差异,虽在黑色的面纱下也看不出什么,但眼角的微红却很容易让人发现:既然俞小姐今日有空与萧某一叙,那萧某便请教俞小姐一个问题。
俞轻风指尖轻叩着桌面,笑了笑:无妨,谈不上请教。
萧鸢对俞轻风说了自己的猜测和程阁主对自己说的话。
俞轻风听完,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凝重,道:萧鸢姑娘,我在溧阳鲜少听说过关于这位程阁主的事,现在也只是听过这个称呼而已,她的话究竟可不可信,我也很难担保。
萧鸢道:那俞小姐对此有何看法?
俞轻风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若是不知道可信还是不可信,就先别完全信。
还有,你不要随随便便下注。
萧鸢知道俞轻风说的是关于沈家的那件事,双手交叠,没有说话。
俞轻风接着道:沈严两家的关系的确微妙。萧鸢姑娘,难道你不觉得沈家的大公子沈浥是在装傻充愣么?
萧鸢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沈浥的确有些怪,但这些怪归结起来,也并非不可以用富家公子的闲散来解释的。世上奇人多的是,谁知道沈浥是否就是其中之一呢?
萧鸢姑娘,沈家与严家的关系有些复杂。
萧鸢道:若是严澋煜真的有算计沈家的精明,就不会找沈浥当帮手。
我反倒觉得沈沂更合适些。
俞轻风笑了:也对。反正他长着一张谦谦君子的脸,估计没什么人会怀疑他。
所以,萧鸢姑娘,沈家与严家到底有没有可能和银凤观有关系,我们都不好说。但是现在他们两家说不定还在什么纠葛之中。若是你现在与沈家扯上关系,势必有人会把你当做目标之一。
而且,严大哥也并没有算计沈氏的理由。如果那样,岂不是相当于把严小姐往火坑里推么?
萧鸢轻声叹了口气:我等不及了。
俞轻风却摇头道:等不及也不能参与到这种死局里,会出事的。
萧鸢道:我倒不认为严氏会对沈氏不利。依你之言,莫非严小姐只是严氏推向沈氏的一颗棋子?
那倒的确不会。俞轻风笑了笑,不论严小姐到底是不是严氏亲生的孩子,据我所知,严氏从未亏待她。
萧鸢道:俞小姐既然看得这般通透,又为何今日还要与严公子一同前往,而且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