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些歇息,明天再说。”
“好。”邓琼起身送了几步,对着镜子稍稍收拾收拾,回到床上躺下。
早上,张莺果然没醒,邓琼又是把她抱出门,张钊出来时,邓琼正在跟驿馆里的夥计说话。
“灌豆浆吗?”
“对,灌豆浆,再来四个包子,其中两个包好帮我塞到怀里。”
蒸笼里热腾腾的包子还有些烫手,夥计手忙脚乱包好,提醒一声:“这可是有点儿烫。”
“没事,塞到我怀里就行。”
“这里?”夥计拍拍他的领口。
“对,就塞这里。”
“剩下两个呢?”
“挂我手上。”
夥计最後还是忍不住问:“这是你夫人吧?她咋了?”
“病了,还在睡。”
“哦哦。”
“多谢,走了。”邓琼挂着一大壶豆浆,拎着包子朝外走,“爹,吃过了吗?该走了。”
张钊看看熟睡的人,点头:“吃过了,走吧,我还是骑牛,你们坐车。”
邓琼皱着眉问一句:“怎麽了?”
“这样走得快些,可以早些回去。”
“好。”邓琼没再多劝,抱着人跨上马车。
张钊和豆花就在车窗外,半路,张莺醒了,邓琼将人喊进来,张莺又不好意思了。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做着。”
“坐着太颠簸了,我怕你受不了。”邓琼拧开水壶,“装了豆浆,我尝尝烫不烫。嗯,不烫,先喝一点儿,还有包子。”
她抱着水壶喝了几口,眼却忍不住往张钊那里瞥。
张钊也正在看她:“咋了?”
“没。”她赶紧摇头。
邓琼笑着道:“爹在这儿,娘子害臊。”
张莺整个脸都红了,偷偷捏他一下。
他嘴角还扬着,从怀里摸出热乎乎的包子:“包子,青菜馅儿的,味道还行,不如娘子做的好吃。”
张莺难为情得很,赶忙小声道:“不许说话了。”
他闭上嘴,将包子掰成小块,喂到她嘴里,忍不住又要说话,瞧见她斜来的眼神,立即又闭紧。
一会儿,张莺自己开口了,小声道:“我想去茅房。”
邓琼叫停车夫,抱着她下车,朝路边的林子里去。
她小声催:“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干啥?你病了这些日子,饭也没有好好吃过,身上哪儿有力气?我知道娘子不好意思,我们走远一点儿,他们看不见的。”
她抿抿唇:“我现在成了个废人了,吃喝拉撒都得靠你。”
“谁说的?娘子过几天就好了,等好了就不用我这样抱进抱出的。来,擦擦。”
她红着脸,一声不吭,直到被抱起来,才道:“洗手。”
“知道。”邓琼笑着低头蹭蹭她的脸。
她慌忙朝马车的方向看去,又小声道:“爹在呢,你别这样。”
“好,我不这样。”邓琼将她放去车上,倒水洗了手,才跨上马车。
她後悔了,早知道不让他洗的,这下更怪了。
邓琼倒是神色自若,抱着她又坐好,镇定看向张钊:“娘子醒了,爹就在车里坐吧,也好和娘子说说话。”
她眉头一皱:“你没让我爹上车?”
邓琼解释:“爹说一起坐车走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