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哐得一声响了,王桩子出现在门口。
张莺一愣,赶忙走过去,盯着他上下打量一圈:“你咋这麽久才回来?没出啥事儿吧?”
王桩子乐呵呵道:“没,我把那个邓老二打了顿好的,他估计是好几天都不能下地了。”
邓琼看他们一眼,故意提高声音:“娘子,风进来了,好冷。”
“噢,我这就关上。”张莺立即关了门,又叮嘱王桩子,“你往後进出门注意点儿,别把风放进来,邓琼他不能受凉。”
“哦,好好。”王桩子连连应声。
张莺又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你咋这麽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啥事儿了,还说要去找你呢。”
王桩子挠挠头:“多谢老大关心,嘿嘿。”
“娘子,我想喝水。”
“噢,好。”张莺又去给邓琼倒水。
王桩子跟在一旁道:“我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盯了好久,才跟到个巷子里,用麻袋把他的头一套,打了他一顿。”
“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儿就好,他没发现你吧?”
“没,我打完,他躺在地上都没动弹了。”
“啊?你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
“没没没,不可能打死,估计就是打懵了,老大放心就好。”
“那就行,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饭,就在桌上,你去吃吧。”
“谢谢老大!老大,你真好!”
邓琼又插话:“娘子,我困了。”
张莺扶着他躺下,又道:“桩子,你拿去你屋里吃吧,吃完早点儿睡,你今天也辛苦了。”
“行!”王桩子高高兴兴把碗一收,拎着出了门,还谨记叮嘱,只把门开了小缝,挤了出去。
邓琼瞥一眼,看张莺走来,又快速收回。
“他没事儿,娘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张莺没听懂他的阴阳怪气,笑着点头:“嗯,没事就好,就是不知道你二哥被揍成啥样了。”
他更气了,但也只能憋着:“等我们回去了不就知道了?”
“你还得在这儿住一段日子呢,哪能这麽快就回去?等咱们回去,说不定他就好了。”
“也是。”邓琼应和一句,又问,“娘子想好咋收拾二嫂了吗?”
“想好了。”张莺朝他眨眨眼,露出一点儿狡黠的笑,“我打算把她头发剪了。明儿我就叫王桩子去街上买些安神香,我们寻个没人在家的机会,把她迷晕了,剪了她的头发,等她醒了肯定要哭天喊地的。”
邓琼也露出些笑容:“娘子,你真聪明,到时候把她的头发剪得稀巴烂才好。”
“那肯定的,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现在好了,孩子也生了,月子也坐完了,她别想跑!”
又在城里住了几天,大夫又换了药方,说是能回去静养了,张莺跟老张捎了信,第二天一早,老张就赶着牛车进了城,添置了好些东西,一起拉回长东村。
“我想着不是要过年了吗?早些把这些东西添置了,过完年就不用再跑了。”
“也好,原本还说过年一家人可以来城里热闹热闹,反正有车,也方便得很。可大夫说了,邓琼他得静养。”张莺给邓琼裹了个厚被子,这会儿又给他拢了拢。
张钊也道:“嗯,刚病过,是得好好养养,要是没什麽要紧事,过年就待在家里吧。你婆婆家,好像又出啥事儿了。”
张莺问:“啥事儿?”
“好像是老二吧,摔了一跤,挺严重的,好像还不能下地呢。”
张莺抿住弯起的唇:“这样啊,那估计又有得闹了。”
“嗯,你们先去那边吧,要是又闹腾,你们就再过来,反正你们也有钥匙。”
“行。”张莺应过,朝王桩子道,“桩子,这几天我也做不成生意了,家里没啥要忙的,回去了我把工钱结给你,你早点儿回家过年吧。”
“那不行啊,不用做吃的,我也能来干干杂活。”
“你放心,还是一样的工钱,不会少你的。”
王桩子突然认真起来:“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老大张叔对我这样好,我咋能白拿钱呢?就让我来干干活儿吧,反正我家离这儿也不远。”
“行吧,你愿意来就来吧,你听我爹安排就行。”张莺道,“一会儿到了家门口,让我爹先回去,你赶马车送我们去邓家,你知道在哪儿撒?往前走就是了。”
已经到了十二月,家家户户都慢慢热闹起来了,邓家院子里却是静悄悄的,堂屋门开着,却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