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泠愣了一下眉宇又冷然皱起。沈烬在後排眉宇漾动也微复杂地望了她一眼。
姜朝泠登时错愕,“我凭什麽向你们道歉!”
她说着视线也似有若无地向後瞥胸口像鼓起几许不忿。衆人也一瞬眼观鼻鼻观心的默了悄无声息向某个方位瞥了瞥。
“因为我的要求就是如此啊!”凌酒酒道:“反正你现在已经应了,若你输了,我就要你的道歉!你若是不想道歉,那就要麽赢过我丶要麽你就承认不敢跟我比!但是姜朝泠,你绝对赢不了我!所以你就等着给我们道歉吧!你这五子棋丶二极管丶一根筋……我偏要给你点教训……”
她越说越来劲眼神里都有了愤然灼灼的光。姜朝泠胸口更郁起了一股气,蓦地冷冷一哼道:“好!”
手一把按在她的战书上,姜朝泠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厉如冰,“凌酒酒,你一定会後悔今日所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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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在整个长生殿都几乎传开了!
乙班小宫主凌酒酒,当衆挑战巨门宫星主姜朝泠,定于三月之期一决高下,一时之间成了整个栖星宫都在津津乐道的话题,消息广得甚至不少星君都在讨论。
甚至有好事儿的弟子已经攒起赌局,押注三月後谁会胜出,一时间长生殿大半弟子都去哗啦啦地下了注,热闹的空前。
晚上吃饭前,阿雾都在问:“真的假的啊?真这麽热闹啊?”
“那当然!”李禾竹笑眼盈盈。
李禾竹今日来天同宫做客吃饭了,和阿雾一见如故,道:“你是没看到那个场面,那叫一个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我以前在凡间的时候观上元灯会时也就这个场景了!在场的有钱的押钱丶没钱的押法宝丶押灵药,甚至有人把佩剑都给押上了!武曲宫攒局的那两个师弟干脆已经拿着这——麽大的一个麻袋装押了姜朝泠的财物。我也是才知道我们星宫有的弟子平时看着那麽不起眼竟然这麽有钱的,啧啧……”
阿雾听得一愣一愣眼睛亮吟吟,巴巴问:“那我们小宫主呢小宫主呢?押我们小宫主的是不是就得拿这————麽大的袋子啦?”
李禾竹就像卡了一下壳呵呵伸出两根手指,“就两人。”
阿雾:“……”
她很快自我安慰,“还好还好,这好歹还有两人呢是吧!”
李禾竹:“一个是我,一个是她。”
“……”
晚上用过膳後,凌酒酒送走了李禾竹,第一时间就钻回了自己的卧雪居埋头苦练。
小院月色澄明,凌酒酒努力对着一棵树施法,一旁石桌上平摊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手稿,卷尾的一角延在地上。
“金生水,水多金沉!金克木,木多金缺;火克金,金多火熄!金赖土,土多金埋……”
戌时沈烬收了日常的修习往桃夭居的方向走,在路过卧雪居时看到院里闪出的隐隐约约的光亮。
犹豫了一下还是悄声走近。
五颜六色金木水火土的光在她掌中变换,但她明显掌握不好,掌中原本的一枚金种刚化成一抹水光幽蓝,微微跳动了下就消失了。
只剩下最原先的金种还静静在掌心里面。
她又努力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干脆长叹了声将种子先放到一旁泄气。
“怎麽搞的……是按照这上面说得没错啊!怎麽就不行呢……”
“是灵力注运错了。”身後忽然渺淡响起一声。
凌酒酒回眸,立刻微讶,“沈烬?”
沈烬默默望她一眼没多说话,径直走上前来一道气运起她放下的种子,而後放缓速度静静为她演示一遍。
凌酒酒只见那金种中他的灵力像一抹溪流清晰可见地流注进去,然後灵力运起生息,催动着金种渐渐化成了水种丶又化成木丶化成火丶化成土……
五行种子就像是一盏五色变换灯在他掌中一一流转运转自如。
“哇……”凌酒酒惊讶地盯着种子啧啧赞叹。沈烬又看她一眼已将种子重新掷到她的怀中道了声。
“练。”
然後就要走。
“诶沈烬!”凌酒酒却叫住他,眼疾手快地在他衣袖上扯了一下。
沈烬只好顿步又回眸。金种映得凌酒酒的面庞暖澄澄的,她的眸光也金盈盈的,沈烬一瞬与那抹眸光正对上微微一怔。就见她很快眼巴巴狡黠一笑道:“要不……你来教我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