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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第2页）

沈离清：“撒了。”

沐卿：“你还记得第一次倒酒是什麽时候吗？”

沈离清挠了挠头：“因为店里没什麽生意，所以我都没去管这些，店夥计应该记得。”

店夥计被沈离清喊来，两人对于店里的事都挺糊涂，想了好一会，店夥计才犹犹豫豫道：“好像是前两个月吧，那日缸子里的酒都装不下了，我就倒了点在那个小山坡上。”

两个月前，那时间就对上了！

店夥计撒了酒，而正是那个时候，开始出现鬼唱歌。

可如果是店夥计供奉了酒，鬼应该以他为祭祀者才对，为何会那麽关注沈离清呢？而且莫照野已经探了那个小土坡，里面没有任何尸骨。

沈欢：“原先的店老板还在吗？”

沈离清摇头：“应该不在了，那天拿了钱他就走了。”

“他有没有说过为什麽要卖这家酒肆和客栈。”

沈离清：“提了一嘴，说要搬家。”

什麽线索都没有。

那麽只能和第一日那样，直接上场，与鬼面对面交流了。

这次有莫照野帮忙，那个鬼再怎麽神神秘秘，总能抓住那麽一点踪迹。

……

夜晚来得很快，大家一齐等子时到来。

莫照野无奈看着非要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沈离清，道：“这次不会又有一群黑衣人来杀你吧，听沈欢说，楼下绑着的那群人，全是那晚来杀你的。”

沈离清也不确定，犹犹豫豫道：“应该……不会吧。”

莫照野笑了，上下打量他，“话说，这些人想杀你，你就没有反杀的打算？如果你一再让忍让，他们是不会感谢的，只会得罪进尺。”

沈离清垂下眼眸，似乎陷入某种难以言说的伤感之中：“其实，他们要杀我，也是应该的。”

莫照野眉头微挑，“嗯？难不成你做了什麽万恶滔天的事，让这麽多人想杀你。”

沈离清安静片刻，才小声道：“也不是我，是我母後。”

听见这句话，沈欢三人同时微微睁大眼，沈欢问：“与你母後……”

这时，乾坤袋的传音玉牌亮了亮，又是师尊发来消息。沈欢想避而不见。

师尊的声音从玉牌中传出。与沈欢想象中的愤怒和吼叫不同，大长老的声音沙哑沉闷，似充满了无奈和失落：“欢儿，你真的准备永远离开天衍宗，不打算回来了吗？”

“你是一个有野心和抱负的孩子，也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师尊也知道，你一直都有点瞧不上天衍宗，想去更加厉害的宗门，但是，现在天衍宗面临挑战，凌云宗的那些人越来越过分，作为大师姐，你选择放弃天衍宗，你让後面的那些弟子该怎麽做，你让师尊怎麽做？师尊并不是非要你去面对那些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是师尊的亲传弟子，师尊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最後，如果你和沐卿在一起，希望你替我告诉他，他永远都是我的弟子，但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天衍宗没有卑微到用弟子的性命换宗门的安稳。”

大长老的话说完，传音玉牌的亮光渐渐熄灭。

房间寂静无声。

沈离清被大长老的话触动，抹了抹眼角的泪，嗓音哽咽：“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沈欢咽了咽喉，“我去了改变不了任何事，既如此，去了又何意义。”

沈离清睁大眼，“姐姐你这麽厉害，怎麽会改变不了任何事？”

沈欢转身：“说了你也不懂。”

沈离清不理解，走上前，沐卿伸臂拦住他，沉声道：“子时，到了。”

话音一落，门外一阵风骤起。

四人屏气凝神。

歌声一如第一日听见的那样，轻灵柔转，明明催人入睡，却能唤醒整个小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