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上车,”徐怀袖数站数,“本来想去义乌,但老板突然决定不卖。也没联系别的厂,所以先去广东看看。”
“啊,那我联系……”江屿容说。
“不用了!”徐怀袖打断他,“我朋友在那,我住她家,就不去酒店了。”
“行。”江屿容没多说什么,“到站和到朋友家记得和我说一声。”
“好。”
出差在外,江屿容全程包揽了她的住宿,徐怀袖有收集房卡的爱好,家里专门摆了一本卡册。
此次徐怀袖没住,到朋友家后,江屿容居然托了闪送送她一套中式房卡,古香古色的设计,看得朋友也是一阵啧啧。
朋友是徐怀袖儿时玩伴,大概四五岁的时候一起在小区楼底混日子,徐怀袖叫她爸为“项叔叔”。后来她爸出走创业,从苦力一路做到项目负责人,带着一家人都在深圳扎了根。
徐怀袖某次出差,恰巧项目负责人是叔叔。他高兴得很,叫女儿来见面。项有情有点社恐,但碰到儿时熟人,聊几句童年糗事,也渐渐熟悉起来。
这几年没断联,项有情和徐怀袖关系愈发好,偶尔去北京旅行还会专程去看徐怀袖。
项有情本科社会学,研究生读了专硕,现在已经毕业。赋闲在家,又不想考公考编,一时还没找着工作。
项叔叔和孙女士养得起女儿,乐得女儿愿意在家多陪他们几年,又觉得项有情社恐太严重,根本不愿意与人打交道,为此忧心着。
项有情头发染成灰粉色,靠着徐怀袖看房卡:“虽然还是很震惊你结婚了,但似乎老公还是挺好的嘛,这种小细节,即使人不在现场也能注意到。”
徐怀袖忽然叹了口气。
第11章
“叹什么气?”项有情奇怪,“是他对你哪里不好吗?”
“不是这样,只是我不知道他对我为什么这么好,而且……”徐怀袖停下翻看的手。
“而且什么?怎么不说了?”
徐怀袖深吸一口气:“而且很怪啊,我其实一直在想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想着结婚。尤其是沈董跟我讲,他儿子是那种很谨慎的类型。谨慎和闪婚,本身就是对抗路吧?”
项有情是老二次元了,有丰富的剧情知识。她立刻睁大眼睛:“确实哎,说真的,你的对象几乎无法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但在各种作品里,还挺常见的,这叫什么来着……先婚后爱!”
看到徐怀袖表情无奈,她才又说:“但好像确实不至于这么夸张。但你不是说,确定他不是接盘侠吗?”
“嗯,”徐怀袖点头,“我大学同班同学有申请了斯坦福的,请她帮忙打听过江屿容,据说他出国那两三年特别忙,很少参加校内聚会,也不太和当地华人圈子有密切交流。整个人独来独往的,很有名的高冷。”
项有情“蹭”地坐直了:“那是好事呀。”
“怎么说?”徐怀袖升起点兴趣。
“嗯?”项有情没想到徐怀袖会不知道,“你没想过吗?海归金融男,在婚姻市场、不,不止婚姻,还有恋爱市场,风评特别特别差。”
徐怀袖略有所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项叔叔和金融男打交道得多,和项有情多次提醒过远离这类人,项有情深以为然。
她对徐怀袖说:“我大四的时候,妈妈去新加坡出差学习,家里没人。我爸给我打电话求救,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彼时项有情在某大厂实习,天天被上司pua,她包子不敢反抗,天天和其他同期一起加班到晚上十一点。
亲爹某天八点多就给她打电话:“丫头,来这带我回家,昂。快快,记得快点。”
项有情一脸懵,收到地址,再打电话却已经打不通,大概是设置了静音。
好在妈妈那边刚闲下来,接了电话。一面笑,一面还有点被女儿发现的不好意思:“我告诉你怎么办……就这样,别害羞。”
项有情很快明白妈妈的不好意思从哪来,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诱哄爸爸背叛家庭,偏偏他们只当习以为常。项叔叔常年当乙方装孙子,连挺直腰板大声说“滚”的机会都无几。
作为内倾社恐性格,项有情豁出去了,叉着腰狠狠演了一出女儿的家庭地位。
她做了一路心理建设,气势汹汹推开包间的门,正巧遇上一行人起哄什么“第二场去某家ktv包间继续,反正老婆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