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风听雨轻轻捧住了她的脸,温声道:“那是枯荷的感受,别再继续沉浸下去了,你顶着张晚晴的脸,在我面前哭成这样,让人怎麽受得了。”
散红蕖怔了怔,本是悲伤的神情马上变成恼羞成怒,她“啪”的一下打掉对方的手,转身就把眼泪全给抹了干净。
“这他妈本来就是我的脸!”
“可你不让我唤你晚晴。”
“能不能别再提这名字了?”散红蕖气得直跺脚,“我听了这两字耳朵就难受!”
“别难受了,”风听雨擡手,压在她头上揉了揉,道:“你再老哭鼻子,我就把幽精取回去了。”
散红蕖愣住了,她瞪着着对方,嘴巴久久没合上。从什麽时候起,这家夥的手都能随意压上自己头顶了?单从身高而言,如今的风听雨是比重晚晴高出了好几个脑袋。
散红蕖把身子往上飘了些许,才让能让自己居高临下道:“劳烦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喊你小听雨不是没有理由的。”
结果风听雨没羞没操地调侃了回去:“我知道,是爱称的意思。”
“风听雨!你翅膀又硬了是吧?!”
“不敢,”风听雨笑着,牵过对方的手,柔声道:“心口还难受不?”
“。。。。。。你管我难不难受。”
“不难受了,我们就出发,去找枯荷。”
“。。。。。。”
”算算时辰,江粼应该追到平舆了,只要找到两人,就能问清楚发生何事了。”
“你当我小孩哄?”
“。。。。。。嗯?”
“方才你是在把我当小孩麽??!”
“怎麽会。”风听雨低头,在她冷白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王,我是唯命是从的小跟班,如何?”
近来拌嘴的内容越发幼稚,令人发指的幼稚,散红蕖自己都接不下去话了,半晌,她撇了撇嘴,另起话头道:“你说。。。枯荷见了我,会被吓傻不?”
“或许吧。。。”风听雨想了一想,道:“别担心,我们一起好好解释,他一定能理解的,枯荷总喊你奶奶,本就把你视为亲人。。。而你嘛,的确就是多活了几年的他,这麽一算,就跟亲姐姐差不多,不是麽?”
散红蕖耸了耸肩:“所以现在。。。你不怕被他知道,你暗地重造灵魂,企图将重某人据为己有的龌龊之事了?”
“嗯。。。”风听雨点了点头,道:“我想通了,释怀了,与其天天担心过去的错哪天会被人揪出,倒不如直接摊在对方脸上,坦诚地认个错,更何况,有你在,我不怕。”
散红蕖挑起一根眉毛,道:“跟我有何关系?”
风听雨笑道:“若枯荷不原谅我,你会帮我说话的。”
“切。。。”散红蕖撇开脑袋,“。。。。。。谁管你。”
半天後,两人乘着小七,终于来到了平舆。相比上次到访,这小破村更破了,几乎被烧成了废墟。
因为屋舍倒塌,难以辨别祠堂的位置,两人晃荡了好久,才找到与枯荷共感时瞧见的地方。乍一看去,祠堂坍塌的十分彻底,焚烧的也十分彻底,若有谁还在下方躺着,那指定不可能还活着。
虽是如此,散红蕖还是以怨气凝聚出三头六臂,把堆积起的残骸一点一点地掀了起来。
每挖到一具烧焦的躯干,她便扔到风听雨面前,道上一句:“是你熟悉的身体不?”
风听雨远远站在一旁,揉着眉心,不是很想搭理对方,直到残害被清理得七七八八时候,他见散红蕖忽然停下动作,才连忙走了上去。
只见一把熟悉的银色细剑,静静地躺在了废墟中央——那是枯荷的佩剑,也只重晚晴的佩剑。
最终,他们没有找到枯荷,也没有见到松文,且接下来的数月,他们都没再听到过两人的消息。
两人就这样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