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晚上,他很想去找重晚晴。
既然夜里不宜出入女子寝房,重翊只能努力压抑想见对方的心情,只不过,让他感到讽刺的是,在这重门府宅里,除了自己以外,根本没人把重晚晴当作女子。
就在他满脑子都是重晚晴的时候,窗外闪过一个身影,猝不及防地朝自己扑了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撞到了地上,同时,怀里也多了一个娇小的人。
“晚晴。。。?”
重晚晴紧紧地抱着自己,身子有些发抖。重翊虽然是又惊又喜,但察觉对方情绪有异,他立刻担心了起来。
“你。。。身子有些烫,可是受了风寒?”
重晚晴终于擡起了脑袋,她脸色绯红,眼眶里都是泪水。
“师兄。。。怎麽办。。。怎麽办。。。”
上一次重晚晴哭,还是因为打不过江粼,但那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虽然现在也打不过,但也不至于哭成这样。
重翊擦了擦她的眼泪,心疼地安慰道:“不急。。。你先告诉我发生何事,师兄陪你想办法。”
重晚晴啜泣着,语无伦次地开始说了起来。
“我去找江粼了。。。是爬得窗,没敲门。。。结果。。。就撞见。。。撞见。。。不该撞见的东西。屋里被下药了。。。江粼中毒了。。。不对。。。他中邪了,他压着我,说要。。。说要。。。和我生娃。”
“生娃?”
重翊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连忙起身,再次确认了一遍。
重晚晴点头,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到江粼很痛苦的样子,我。。。竟然觉得。。。给他生个娃也行。。。大概是因为。。我也中邪了。。。虽我总说讨厌江粼。。。但也不是真得讨厌。。。他其实就是不招人喜欢,但他是好人。。。他看起来真快要憋死了,我就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当是帮兄弟了。。。。。。”
听到这里,重翊的心凉了半截,半个魂仿佛都被抽掉了,他激动地捧着重晚晴的脸,打断道:“你在说什麽。。。难道你和江粼。。。做了。。。?”
重晚晴摇了摇头,几颗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後来。。。我又想了一想,虽说我们是兄弟,但我又不是真兄弟。兄弟之间,做了就做了,可我不一样,要是我有了娃,就得生娃。。。街坊的人都说。。。生娃特别疼,我就好怕,况且。。。我还不想养娃。。。所以。。。我。。。我还是把江粼变成冰棍了。。。呜。。。怎麽办。。。他会憋死的。。。”
闻言,重翊的魂又回来了,他大松一口气,宛如失而复得般,抱紧了重晚晴。
“没事了。。。不用哭了。。。让他一边冻着去。。。”
重晚晴埋在重翊的怀里,把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他衣领上,待心情稍微平复,她擡头正色道:“不能再冻下去了,离开前,我检查过江粼的脉象,他失控的灵力正在体内四窜,若不想办法将其释出,不出一个时辰,江粼的灵脉,定会遭到无法挽回的损伤。”
“竟有如此严重?”重翊凝眉,牵过重晚晴的手,掐在了她的脉搏上,道:“那你呢,可有何不适?”
“我没事,就是有些晕,有点热,还有。。。特别想抱着什麽东西。”
重翊耳根一红,才意识到她的确一直抱着什麽“东西”,那“东西”就是自己。
“晚晴。。。要不。。。我们先起来,去江粼房间,再一起想办法?”
重晚晴点了点头,这才从重翊身上起来。
“师兄。。。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能让江粼解脱的,一定要是女子吗?”
重翊迟疑道:“你。。。想说什麽?”
重晚晴道:“我在想,若是男子也行的话,就不用担忧带娃的事了。”
说着,她满怀希望地望着重翊。
重翊瞪眼道:“你看我做什麽?”
重晚晴道:“要不师兄你。。。牺牲一下?”
重翊没好气道:“重晚晴,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重晚晴眨了眨眼,道:“。。。。。。是这样没错啊。。。我实在想不到办法了,就来找师兄你了。”
重翊眸子一翻,拿起佩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