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身後,结果扭头一看才发现,伊尹和散红蕖都各自没了影。
“。。。他俩去哪儿了?”
风听雨回头望向院外,顿了片刻,才对枯荷解释道:“红蕖。。。先行探查去了,伊尹也跟她去了,大概是怕了这对夫妇。”
散红蕖也有不想惹麻烦的时候,意识到两位夫妇的身份後,她溜的比伊尹还快。
“哈。。。”白无常干笑着挠挠头,道:“我们有那麽可怕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着,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衆人纷纷撇头,循声望去,就见一位衣着雍容端庄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来者是东方塾的蓝夫人,她脸色暗沉,面容疲倦,像是连续操劳了许多天。
衆人起身,向她行了礼。
入座之後,蓝夫人摆了摆手,声音沙哑道:“情况紧急,老身就直入正题了。昨夜之事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本来这家丑。。。不该外扬,但前任当家东方新阴魂不散,闹得东方塾鸡犬不宁,若是在座的各位,能替老身除去这畜生,东方塾必当重赏。”
“。。。畜生?”枯荷眨了眨眼,道:“这前任当家,不是蓝夫人您的丈夫吗?”
他这一问,蓝老夫人脸色就变了,在场的家仆丶丫鬟,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见这气氛不对,枯荷窘迫地道:“。。。我说错了?”
风听雨轻轻拉了拉枯荷都衣角,摇头示意他莫再多言。
“蓝夫人,”黑无常起身,道:“在下有一事不解,这东方塾内擅鬼道之人衆多,难道就无一能擒住东方新?”
蓝夫人道:“东方新生前就擅鬼道,对东方塾的府宅也很熟悉,屋里的符咒丶法阵,能破坏的,全被他破坏了,不能破坏的,也被他躲开了。”
黑无常道:“夫人可知,东方新的亡魂为何要回到此地?”
蓝夫人咬了咬嘴唇,沉默半响,道:“不知。”
“不知道?”枯荷又忍不住开了口,道::“做法除鬼最讲究的,便是弄清楚对方生前遗憾,还有其作祟缘由。若连这点都没弄清楚,便只能强行驱鬼往生。然而强硬的做法,十有八九是要失败的。”
蓝夫人狠狠瞪了枯荷一眼:“你们只需除鬼,其他事情,就不必多问了。”
被对方一凶,枯荷立即缩了回去,他讪讪地望着蓝夫人,吞吐地附和道:“。。。。。。强行往生,也并非不可。”
毕竟有驱邪彼岸在手,再不济,旁边还有两位专门捉拿亡魂的黑白无常。
黑无常道:“在下还有一问,夫人可知,东方新一般何时出现,又出现于何地?”
蓝夫人思量片刻,道:“何时出现,我不知道,何地出现,我心中有数,你们随我来。”
说完,大家便跟着蓝夫人一同来到了後院的正房前,只见那大门两侧,守着两个家仆。
蓝夫人道:“你们不妨在此处守着,那畜生定会出现。”
枯荷四处张望,问道:“这屋里住了谁?”
蓝夫人回道:“你无需知道。”
枯荷一脸不服,侧头偷偷撇了撇嘴,这时,屋里响起了东西摔碎的声音,下一刻,又传来了丫鬟的哭喊。
“当家!您的手!您的手受伤了!”
“您再生气,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听到“当家”二字,枯荷扬起嘴角,调皮地对蓝夫人道:“我知道里头是谁了。”
蓝夫人白他一眼,刚想回嘴,正房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一个高挑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身姿飒爽,面容清隽,但毫无血色,鬓边的发丝稍显凌乱,右臂无力的垂落身前,指尖淌着鲜血。
“这都是些什麽人?”
她冷冷对蓝夫人道。
“烈儿,”蓝夫人盯着那女人,眼神里有一丝畏惧,“你累了,赶紧回房歇息。”
屋里的丫鬟也跟了出来,冲上去要将女人围起。
“滚!”
女人吼了一声,猛然地擡起血手,把那几个丫鬟吓退了回去。
“我才是当家,你算什麽?想关我?”
东方烈斜视着蓝夫人,眼神冰冷。
“你。。。”蓝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你个忤逆不孝的混帐东西,我可是你的亲娘!”
“亲娘?”东方烈虽在狞笑,神情却显得十分痛苦,她用手掌捂住额头,把绷紧的指尖插入发丝,自嘲般地沉吟道:“我怎麽会。。。让你这种贱人。。。当了我的亲娘!”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听到“贱人”二字,蓝夫人仿佛忘记了在场的几个外人,顿失仪态,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身边的丫鬟见状,连忙围过去安抚情绪激动的老夫人。
枯荷当场看傻了眼,他凑到风听雨耳边,低声道:“听雨。。。我没听错吧,她刚刚真的说了。。。‘贱人’?”
有这麽骂亲娘的麽?
“蓝湘,我只说最後这一遍,”东方烈竖起手指,斩钉截铁道:“有我在,你别想动东方新一根寒毛!赶紧把你请来的人都给我赶出去!”
语毕,东方烈甩手便往屋里走去。
“东方当家请留步!”风听雨也不管是否不合时宜,开口直接问道:“昨夜袭击您的可是一个黑影人?”
东方烈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望向风听雨:“你怎麽知道的?”
蓝夫人尖叫道:“满嘴胡言!袭击你的明明是那个畜生!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禽兽!在你还小的时候,他就对你图谋不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