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虑,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哈哈。。。”重晚晴苦笑,道:“开玩笑的,我哪儿都去不了。”
听雨道:“你想去哪儿?等我长大了,带你去。”
“等你长大?”重晚晴侧头,望着听雨稚嫩的脸,调侃道:“那我得等到何时?”
听雨低声道:“我会努力的。。。我不想和晚晴分开。。。”
“啊,又来了。”重晚晴擡手,弹了弹听雨额头,道:“我比你大,你能不能喊我姐姐。”
听雨摸着发疼的脑门,淡淡地道:“我没把你当作姐姐。。。”
重晚晴笑道:“那你把我当什麽?”
沉默片刻,听雨望向远方,缓缓回道:“你是唯一让我感到活着是有意义的存在,遇见你之前,眼前所见,皆是灰暗;遇见你之後,世间万物才有了色彩。你就像太阳一样,耀眼,温暖,灿烂,所以,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世界。”
“你。。。”重晚晴听雨,显得有些愕然,愣了半晌,她才揉了揉对方的脸蛋,道:“你这家夥,小小年纪,嘴里尽说些乱七八糟的,是田里泥巴不好玩,还是草里蟋蟀不好抓?走,姐姐带你炸牛粪去。”
荷花塘散去,天色暗沉下来,枯荷来到了一个寂静的山谷。
重晚晴静静地躺在一座墓前,眼光呆滞,满脸泪痕。
“晚晴。。。。”听雨坐在一旁,怅然道:“近来重家和传云坛争执不断,不仅如此,江家的人。。。也来了。”
半晌,重晚晴道:“何来的争执?”
“你父亲。。。”听雨顿了顿,望了一眼尚未刻名的墓碑,低声道:“他说翊前辈被害乃传云坛所为。”
重晚晴抽起嘴角,轻声笑了。
画面又一转,枯荷站在了重氏府邸门口,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犹如暴风雨前奏。看样子,这便是重氏灭门的雨夜了。
若是松文所言无误,重晚晴就在这次变故中丧了性命。
只见听雨孤身一人站在府邸前院,四周是成堆的尸体,鲜血与雨水融为一体,浸没了他的脚踝。
“对不起。。。”他低头,似乎在自言自语,“没能保护她。”
半晌,一个声音微弱地回道:“一切乃重氏之孽,不能怪你。。。”
说话的,似乎是听雨身旁的一团磷火。
听雨眼神黯淡,他弯下身子,从血水中捡起了一朵白荷簪花。那簪花看着十分精致,花瓣由水玉所制,花蕊的部分是一块青色玉石,上面爬着一条明显的裂痕。
“。。。翊前辈,”听雨看着手中簪花,面如死灰,“我们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麽。”
周围的世界再次变得灰暗起来。
“听雨。。。”
明明站在其身边,却完全无法触碰对方,枯荷轻唤他的名字,心中无比难受。
雷雨逐渐消散,眼前景象化成了繁华的夜市。
时间似乎已过多年,此时的听雨面容俊朗,轮廓分明,完全没了方才的稚嫩,他手握着当年的白荷簪花,凝视着街巷对面。
枯荷好奇对方在看什麽,便顺着他目光望了过去,只见对面的商铺的牌匾上,写着“芙蓉阁”三个大字,其门口处,站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眉来眼去招揽客人。
“诶???”意识到这铺头做的是什麽买卖後,枯荷连忙跑上去,挡在听雨面前,阻拦道:“你。。。你要做什麽,你怎麽成了这样的人!晚晴的死对你打击这麽大吗?”
然而,听雨径直穿过枯荷,往芙蓉阁走了过去,门口的女子见状,立刻围了上来,争先恐後地往他身上贴,只见听雨神态自如,毫不避讳,礼貌地与姑娘们寒暄了起来。
“等丶等等。。。不准进去!!”枯荷想拦又拦不住,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常客,气得直跺脚,“听雨你。。。负心汉!”
下一瞬,画面一转,枯荷便来到了一间厢房里。
屋里有张床榻,上头躺着一男一女,两人赤︱裸身体,依偎在一起。见此情景,枯荷一声惊叫,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听雨。。。。。。”
女人的声音,抚媚妖娆。
一听女人呼唤的是‘听雨’,枯荷安耐不住好奇,稍微动了下指头,扩开指间缝隙,偷偷地瞄了过去。
女人贴在听雨胸前,长发乌黑,披散在肤如凝脂的玉背上,即便只能瞧见其背影,也能从这凹凸有致的身姿看出来,她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