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伤疤
◎他为何要解衣裳给她看!!◎
再度睁开眼时,瞧着眼前浅浅透进些微日光的空青纱帐子,贺文茵半睁着眼,颇是迷糊了一阵。
她记着昨日正在等谢澜就着李昭云的事儿给她个解释。可那人出去许久也不曾回来,她便……
她便在那人的床上头睡着了!!
叫脑内想法惊得一个死鱼打挺忽地起身,慌忙四处张望一番,贺文茵只觉着人都要原地炸开。
她睡在张铺了好几层软和毛毯的架子床里头,身上盖着浅碧水波纹锦被,倒是极为暖和舒坦。
可偏偏她身上昨夜穿着的衣服已然不翼而飞,此刻身上罩着的,是件陌生极了的缎子寝衣!
听闻床帐子外头传来熟悉的,两个小丫头压低了的声音,她慌忙拉开床帐,红着脖颈探出头来问,
“——你们是何时过来的?”
月疏慌忙过来,“今早国公叫人接我们过来的。”
那她的衣服是谁给换的??
听闻这话,复又瞧瞧露出疤来的脖颈,贺文茵整个人当即要腾一声烧成一块纤细漂亮的红丝碳。
见她缓缓闭眼,扑通一声复倒回床榻里头,一旁雨眠忙问,
“……姑娘还好吗?”
不愿面对现实,只拿锦被将自己团成个烧红的球,贺文茵身心俱疲,便是清透声音都闷闷,
“还好。”
见姑娘这般回复,两个小丫头当下便慌了神。
她们二人一早醒来,便发现姑娘不见了。若非看到几案上头贺文茵留下的,写了“我去齐国公府瞧瞧国公”的字条,险些便要去报官。
可姑娘自己一个人,又深夜过去,听闻还是被国公抱着到这厢房里头的,如今还这般模样,她们反倒愈发慌张了。
她们都不曾经人事,但瞧着话本子里头新妇第一日起来都是这样子,眼下颇是胆战心惊。
见贺文茵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下了床要寻衣服穿,二人小心翼翼打量着,却也始终没见个印子。
……应当不是她们想的那般罢?
便是此时,贺文茵疑惑声音传来,“你们见我的衣裳了不曾?”
心下一团乱麻,雨眠半晌才应声,“国公说是昨夜……弄脏了,这屋子里头有旁的呢。”
闻言,贺文茵愕然擡眼。
便是此刻,她才发觉这厢房里头全都是些为姑娘家准备的物件。
她眼前方才叫雨眠打开的高柜里头,满满当当全是照着她身量制的冬衣,身後是黄花梨木雕花的梳妆台,并着软椅也是她喜欢的样式。
便是连着屋内熏香,都是种不寻常的,闻着极叫人舒服的暖香。
这是他何时备下的?
“文茵?醒了麽?”
忽地,屏风外头便有个再叫她熟悉无比的温润声音传了进来。
不知所措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修长影子正悄然立于那锦缎屏风後头,似是正轻抚着什麽,近乎能叫她瞧清上头手掌的漂亮纹路来。
思及昨晚种种,觉着整个人都要烧红烧成虾子,贺文茵飞快便猫着身子钻回了床里头,哗啦一声拉上床帐,只伸出染上粉霞的如玉指尖戳戳雨眠。
雨眠会意,当下便朗声,
“……回国公,我们姑娘还不曾醒。”
那个声音闻言,似是也不曾起疑,只低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