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柯拧脸:“你这孩子!大姨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么?”
朱晓萌不服气:“小姨都可以叫大姨的名字。”
路灯下孔雯锦虽面色如常,但目光里闪过的尴尬和越走越快的慌乱步伐没逃过魏乙宁的眼睛。
回新鑫后,悄悄在小次卧打字:[今天外甥女叫我名字,她妈妈教育了她。记得当初雯锦叫我的名字,你说:嘿?魏乙宁也是你叫的?人家比你大多少]
[老魏啊老魏,老了啊!念旧。我之前觉得你一个男的磨磨唧唧的,又觉得你一个女的娶什么媳妇,你这人给人的感觉真矛盾,半精明半愚蠢还半娘娘腔,你怎么做到的。给自己捡了个媳妇,这么多年买彩票没?]张毅恒回语音,思绪回到和魏乙宁打篮球时,她眼神坚定始终重复的一句“我兜底”。
[我该干一件事了]
[等会儿,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你想的什么?]
[你先说]
[你先说]
张:[我看你就是有病]
魏:[跟你比甘拜下风]
星期四,提前告知小祖宗周五值班不能接送。星期五,湾得否歇业。
面对不自信,刘静歌狂言:“俗到极致高级雅!”
外头收废品的曹宇小跑来,见刘静歌唏嘘着看手机,凑过去:“老大干嘛呢中邪了一样?”
“滚滚滚。我找东西呢,翻到以前贴吧收藏的帖子,当年网络好干净,那时活跃的大神现在都不在了。”
“哦~你有个到付快递,三十块。”
“夺少?抢劫呀?”刘静歌气冲冲出门,美滋滋回来拆快递——露背深v酒红裙和鎏金抹胸裙。
“老大喧宾夺主了。”
“姐乐意!给阿雯穿。”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孔女王那身材像衣服架子……”
“敢说不健康不利于团结的话劈了你。去清场!”
“仗义!”
抵达湾得否,大厅安静,黑洞洞的不像正在营业。孔雯锦本想打电话,发现有一桌亮了盏小灯,那桌的背影异常熟悉。在旁边止步,桌面纸张画了一只手和条条线线,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也叫了我。”
“那你在干嘛?”
“学手相。”
“迷信了么?”
“左手给我。”
笑着伸手:“怎么什么都学呀?今天好奇怪,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在搞事吗?”
魏乙宁握了她的手,从口袋取出一枚戒指戴到她无名指上。
孔雯锦瞪大眼睛,颤道:“这是?”
忽然,投影仪闪烁,播放两个人的照片视频、书信日记、聊天记录等点点滴滴,林林总总。被吸引过去的孔雯锦每走一步,脚下平铺像钢琴键的灯便点亮一块,两侧玫瑰,尽头是鲜花簇拥着的红裙。以她所站位置为中心,圆圈射灯自下而上照到房顶,悬垂情书,日期从二十八岁的魏乙宁对十八岁的孔雯锦动心始,喜怒哀乐,历历在目。
歌曲前奏响。刘静歌一个媚眼。魏乙宁抱起吉他目不转睛:
“重要的是我会爱你的
因为我害怕寂寞
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我变得恍惚了~”
歌曲很长。快要融化在心上人的深情目光。一曲唱完众人欢呼,孔雯锦眼睛湿润接过话筒,对着调音师:“请帮我调一首《若把你》。”
“糟,她要唱歌。”
“嘘!”刘静歌激动哆嗦。
出乎意料,孔雯锦不仅没跑调,字字恳切,句句炽热。
耳内流淌心上人动听的歌声,她唱着:“若把你比作歌~你便是那高山流水~”
暖灯在她身后,为她抹一层光晕。
鲜花在她身旁,为她添一缕芬芳。
尾声落幕,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今晚的月色很美。”孔雯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