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予望:“没有,她现在应该不太想见到我。”
放在半个月前刘怡一定会继续问她原因,如今她只是说:“那你等她回来问问原因。”
鹿予望诧异她的变化,其实她不是没有发现,刘怡性格变得比之前更加沉稳,话题也不那么跳脱,手机几乎不玩了,快要变得和燕南嘉一样沉迷学习。
“刘怡,你最近安静了好多。”鹿予望知道原因,但习惯是人类的天敌。
刘怡笑笑:“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不能总是觉得自己还有退路了。”
鹿予望沉默,她突然想到,如果有什么能快速改变自己的行为与思想,那绝对是变故。
一场能改变整个人生的变故,不会有人希望它来。
那么南嘉她是本来性格如此还是也经历了难以承受的变故呢,她无法想象,如果是真的,一切的冷漠疏离似乎有了源头。
“予望,其实我大概猜到那个助学基金会可能和你有关。”刘怡停笔,看着鹿予望说。
心脏一紧,鹿予望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是我。”
刘怡眼眶有些湿润:“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找人打听过了,那个基金会的投资人姓白,我看到过你填信息你妈妈就是姓白。”
鹿予望想反驳只是碰巧。
刘怡接着说:“我真的很珍惜这个机会,也很感谢你。”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丁泽兰拿过纸巾递给她。
鹿予望最后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再解释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人总是要带着希望活下去。
两个小时后突然下起雨来,起初只是炸起几道闷雷,接着雨便下了起来,雨滴砸在树叶上,砸在窗户旁,也砸在鹿予望的心上。
燕南嘉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她望着漆黑的雨幕,低落的情绪熟悉地找上了她。
雨很大,心中却本能的认为细雨更穿透人心,风和雨合作,将大片雨水吹向走廊。
燕南嘉决定返回教室继续学习,雨中有个熟悉的身影走来,手中执着一把伞,心中莫名的空落忽然被填满。
来人快步将最后的距离拉近,燕南嘉被罩入伞中。
“怎么站在这么外面,万一生病了怎么办?”鹿予望担忧。
“没事,回去吧。”
手上拿着的另一把伞没有打开,两人挤在一把伞中,鹿予望虚虚揽着她的肩,伞悄悄往她那偏。
燕南嘉心中想着事,一时没有注意,等到宿舍楼下,她才发现鹿予望的左肩湿了大半。
“你……”终究没有多说。
回到宿舍,她拿出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推她进去洗澡,鹿予望笑笑有些无所谓。
第二天,鹿予望没有中招,燕南嘉反而真的如她所说发起了低烧。
“都怪我乱说,是不是很难受,今天在宿舍好好休息吧。”鹿予望一脸愧疚。
这两天天气本就反复,上一秒是艳阳天,下一秒就阴雨绵绵,燕南嘉似乎也不爱穿很多衣服。
昨天陪着她到处乱逛晚上又吹了风。
燕南嘉的双颊染上些许不明显的绯意,神情还是冷冷清清的,语气满不在乎:“没那么严重。”
喉咙一阵痒意,她没忍住轻声咳了两声。
鹿予望觉得还是需要重视:“都咳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真没事,我在寝室休息一会就行。”燕南嘉认为不用麻烦,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鹿予望答应她,让她继续睡一会,自己先去操场看看。
再次醒来,燕南嘉发现鹿予望还在宿舍,她以为她没出去。
鹿予望:“醒了?喝点感冒灵好吗?”
从床上下来,燕南嘉发现她已经出去又回来了,手上端着一杯褐色液体。
燕南嘉沉默,接过来喝了两口,温度刚刚好。
“你的项目什么时候开始?”燕南嘉问。
“应该是下午,你来看吗?算了你还是别来了,不要加重感冒。”虽然很想南嘉给她加油,但还是她的身体最重要了。
燕南嘉没回答,喝着手中的感冒药。
下午女子三千米初赛开始,鹿予望做好准备活动去检录,领取自己的号码。
出门前她特意告诉燕南嘉不用过来,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人群中看去。
知道和期待是两回事。
漫长的三千米在一声起跑枪声中开始,这种赛事对非专业人士来讲,拼的不是技巧,而是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