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上的伤怎麽回事?”陈婷婷问江水墨。
“哦,”江水墨摸了摸额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不小心摔的。”
“这样啊,雨天路滑,要小心。”
两人就这样打着伞,在街上走着。江水墨思绪如一团乱麻,她琢磨着该怎麽提醒陈婷婷,说得太云淡风轻吧,恐怕她不会警觉;说得太严重的话,她肯定会怀疑她。
“你等一下,”陈婷婷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不远处的,“那是我同学,我去跟他聊几句。”
江水墨顺着陈婷婷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修鞋铺,铺里一个男人正坐在那儿忙碌。
陈婷婷朝修鞋铺走了过去,江水墨见状也跟着她。
修鞋铺里的年轻男人听到脚步靠近,擡起了头。
江水墨这才看清男人的相貌,他的左脸有一块可怖的伤痕,这块伤痕让他的脸都变了形,左眼也因此突出来好多,乍一看有点吓人。
“你怎麽来了?”年轻男人站了起来,他嘴唇微微发抖,似乎有点激动。
江水墨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我过来有点事,刚好路过这里,所以来看看,你师父呢?”陈婷婷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温和。
“他去看热闹了,”年轻男人说,“听说又出了命案。”
“是啊,死的那个是我叔伯妹妹。”
“啊?”年轻男人一时不知所措,“难怪你会过来。”
他叹了口气,又瞥了江水墨一眼,“你们俩这是要去干什麽?”
“收拾东西。”
“哦——”年轻男人拉长了语调,“也是,出了这麽大的事,肯定很乱。”
“是啊,“陈婷婷艰难地笑了笑,“那些王八蛋没再欺负你吧?”
“没……”年轻男人挠了挠头,“这是我师父的店,他们不敢怎麽样。”
“那就好,”陈婷婷微微颔首,“改天我赶集的时候,把我的鞋拿过来修修,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行。”年轻男人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在这张脸上,着实不算好看。“我肯定好好修。”
“谢谢,我先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
陈婷婷和男人告别後,就继续往回走。江水墨注意到那人的目光始终都在陈婷婷身上,根本就没看她一眼。
“他脸上的疤怎麽回事?”走远了之後,江水墨问。
“小时候家里人没注意,被烫伤了,就因为这疤,他一直被人欺负。”陈婷婷摇头叹气。
“他现在还被人欺负?”
“这街上有些小流氓欺负他,有一次把他打得耳朵都出血了。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他手上也有伤。”
江水墨没注意到这一点,这时她不得不感慨陈婷婷观察仔细。
“应该是又被打了。”
“那他为什麽不去派出所报警。”
“报了警下一次会变本加厉,他要在这条街上讨生活,哪儿敢。”
江水墨有点难过,既为那个男孩难过,也为陈婷婷难过,她这麽好的人为什麽要惨遭不幸呢。
“婷姐,刚刚派出所门口那些人说的一句话有道理。”
“什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