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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上，只有一件他留下来的旧夹克。

“他应该已经走了。”丁成从地上捡起那件夹克，摸了摸夹克的口袋，摸出来了两瓶药。“连药都不带，是不想活了吗？”

“他应该是去找他自己了。”江水墨说道，“今天肯定会发生什麽事，而且十有八九和江韵，不，和江美晚有关。”

丁成眉头紧锁，“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开始上下午的课，我们先去学校看看。”

江水墨和丁成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学校。

丁成利用警察的身份进了校门，找到了杨宇所在班级的班主任，也了解到了杨宇的个人情况，他刚上初一，母亲早逝，在学校沉默寡言，是不太惹人注意那种学生。

丁成确认了杨宇的样貌，记在了心里，便出校门跟江水墨汇合，他找了一户相熟的人家，蹲在这家的二楼上，刚好可以看到校门处。

说实话，他看到杨宇的外貌和资料，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孩子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这次回去都发现了些什麽新线索？说给我听听。”趁着杨宇还没下课，丁成还有时间问个清楚。

“发生了很多事，丁警官，”江水墨看出了丁成的意图，“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我没有这麽说。”丁成叹气，“我们上次做的那件事失败了，我现在还是停职的状态，之後做事需要更谨慎，你想想，我要是冤枉了一个孩子，会引起什麽後果？”

江水墨：“丁警官，我没冤枉他，至少他跟杀人案有关的。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了两个人，其中刺我的那个人，就是大杨宇。”

“是他？”

“嗯，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在回来的客车上我遇到了抢劫，劫匪抢走了我的对讲机。”

丁成惊讶，“我怎麽没听司机提过？”

“他们被威胁了，所以不敢提。”

“怪不得……”丁成紧锁眉头，“既然会被威胁，就是熟人作案。”

“大概是吧……”江水墨对这点含糊其辞，“我这次回去，见到了你的女儿丁小雨。”

“丁小雨？”丁成眼里流露出疑惑又激动的神色，“她怎麽了？她还好吗？”

“她继承了你的衣钵，当了警察……”江水墨说。

“继承，衣钵。”丁成重复这几个字，“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嗯……”江水墨沉重地点了点头，她顺势把过去这段时间里经历的事情，跟丁成说了一遍，而关于江圆那部分，她挑挑拣拣的说，把江圆参与抢劫那部分隐瞒下去了。

丁成本已经习惯这种时空扭曲带来的巨变，可他听到了关于自己女儿的消息，还是瞬间失了神。他没办法想象，于丁香和丁小雨在未来都是过的什麽日子。

“你回来两天了，为什麽都不告诉我？”丁成问道。

“我主要担心江韵，不，应该是江圆，我担心她在麟州市的这段经历是假的，所以想调查一下是不是属实，所以我才去了麟州市。”

丁成陷入了思索之中，过了会儿，他道：“既然这是你们调查的结果，我们就先蹲杨宇，但我们绝对不能冤枉他。”

江水墨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打响後，校园里变得热闹起来，江水墨和丁成等着小杨宇露面，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後，他就背着书包出现在了校门口，他表情凝重，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致缺缺，没跟任何人说话，独自快步往镇北的公路走去。

江水墨和丁成见状也下了楼，为了不引起小杨宇的注意，两人一前一後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小杨宇选的路出乎两人意料，他出了镇子没多久，就窜上了公路边的一条小路。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小杨宇又绕回到了大路上，往一片斑秃一样的群山走去。

他上了其中一座矿山，江水墨和丁成也跟着他上去了。又过了半个小时，丁成在一块石头後躲了起来。江水墨跑了过去，她刚想说点什麽，丁成就示意她别出声。

江水墨顺着丁成的目光看过去，小杨宇手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把锄头，他背对着江水墨和丁成，站在一个被木板封得乱七八糟的矿洞门口。

过了好几分钟，小杨宇似乎才鼓足了勇气，拿起锄头，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我们进去吗？”江水墨说。

丁成点头，“我们得小心，这些矿洞都有些年头了，里面很窄，不安全。”

江水墨望着那漆黑的矿洞，心跳如雷，她有些害怕，害怕江韵就在这些矿洞里面。

丁成率先下了坡，往矿洞走去，两人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进了矿洞门。

矿洞里光线很差，幸好江水墨带了手电，她开了最弱的一档光，这样能看见地上的崎岖，又不至于太过招摇。

走了大约二十米，江水墨便听到矿洞里深处传来踢里哐啷的声音，在这之中还夹杂着争吵声。

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急忙往矿洞深处赶去。眼前的景象让江水墨感到震惊。

在一片空地上，两个杨宇抱成一团，在地上扭打，小杨宇按着大杨宇的头，狠狠地朝他身上挥舞着拳头。

“狗日的！让你胡说！让你多事！你是假的！我要杀了你！”小杨宇气得两眼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小兽。

丁成见状大叫一声“住手”，跑过去将小杨宇从大杨宇身上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