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看着,哪可能让她出事儿。”燕光柏掏出白帕,大掌托住徐清微的袖子尽量擦吸干净水渍,同时懒散瞥向兄长,“你们想要的香可t调好了?”
“已经装好了,华昭准备给母亲调制一份用来熏衣,等着徐姑娘有没有什麽好点子呢。”
华昭眉眼微弯,“对呀,我母亲闻不得香气,不喜沾弄脂粉熏香,但大嵩说燕夫人喜爱馥郁不腻之香,徐姑娘可有什麽好想法?”
徐清微只和华昭一起为燕夫人制过一次熏香,方子和香料名字不大记得,但是香料的模样隐隐约约还有几许印象。
“我们先下楼看看罢。”
两人认真同调香师商议着,仔细嗅辨出各色香气,属于燕夫人的熏香方子渐渐有了大致雏形。
加之天晴适宜,四人逛了集市後兴致不减,干脆跑了大老远到蛟龙湖垂钓。
等黄昏降临,云彩宛如一挽轻薄的柔纱将落日遮掩,金灿馀晖仿若神圣佛光一般烙印在天边。
温柔夕阳斜斜投落在湖面上,徐清微甩起鱼竿,一尾鱼儿掉进筐中,算是给今日出行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燕光嵩要送华昭回府,自此四人分道扬镳,等徐清微回到自己的宅院时,门前悬挂着的灯笼驱散了朦胧昏暗,府中嬷嬷早在宅门前等候许久。
“姑娘,徐家主和主母到访,老奴让人悉心伺候着,在正堂喝了大半个时辰茶了。”
徐清微记起上午四姐姐作恶未遂反倒伤了自己,对爹娘的到访也没多少意外,“竟没急着你们来催我回府?”
嬷嬷闻言先是看了一眼拎着三尾鱼儿走过来的燕光柏,轻咳一声,“燕夫人比家主先到一刻钟,见姑娘出游还未归来,就拦着没让奴婢们打扰姑娘和公子的兴致。”
徐清微身形一顿,下意识看向燕光柏,燕夫人来这儿大概是定好了大婚的黄道吉日。
“我娘在这儿?”燕光柏一听母亲也在顿时眼睛一亮,把鱼塞给元桃儿,拉起徐清微快步迈进宅门。
元桃儿拎着鱼一时很无措,“这鱼给我干什麽呀?诶姑娘!。。。。。。二公子你小心着看路,别把我家姑娘摔着!”
燕夫人在正堂慢条斯理喝着茶,和徐家主和徐夫人聊得还算和谐愉快,就听见外面传来些许动静,一擡眼见燕光柏和徐清微出现,脸上笑意更浓烈了些,起身相迎。
“你们几个这一天都去哪儿耍了,这麽晚才回府,也不饿?”
徐清微对燕夫人翩翩施礼,温声道,“今日天好儿,便和华姑娘一起在湖边垂钓了一过午,一时兴起便忘了时间,让夫人久等了。”
燕光柏则擡手向徐家主和徐夫人谦卑的作一揖,“晚辈光柏,给徐伯府徐伯母问安,让两位担心久等了。”
徐家主矜持地颔首说了句免礼,见徐清微只淡淡问了一声安便静静垂着眸,抿着唇没有想要再交流什麽的意思,脸色微微一沉,好在燕光柏开口让三位长辈落座说话,便压下心中不悦。
燕夫人主动开口破开略显凝固的气氛,“成婚吉日推算出来了,一个是年前腊月初八,一个是开春二月廿一,恰好春分那日。”
“再一个就是在立夏之後的四月初十,若是筹备起来,四月初十最为宽裕。”
闻言,徐主母便不动声色地示意徐家主定夺开口。
燕夫人却笑着看向徐清微,“清微觉得呢?”
她并非故意要拂了徐家的面子,只是儿媳妇自立门户也代表她不欲再依仗徐府,明显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她断不可能越过儿媳去征求徐府的意见。
待成婚後,小两口要随她一同到边城镇守,日日相守相伴着,所以亲家和儿媳,谁轻谁重一眼便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