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正要出手,却被阿强拦住,“你别出手,你的身份不合适。今天是我的疏忽才让陈小姐遭了难,这三个人,交给我。”说完阿强就冲上去按住两个小混子,按照他们早晨的样子,直接踩断他们的胳膊和腿。
之後又从陆远手里拎过姜大亮,把他的右手臂打断好几节,骨头都外露出来,又将他左腿打断,依旧是骨头露到肉外面。
陆远看着阿强狠辣又果决的样子,他甚至能想像的到早晨陈婉婷遭受了多麽可怕的灾难。阿强平时那麽沉稳的一个人,能被他们逼成这种样子。
陆远心里越想越生气,早晨的陈婉婷,该是多麽无助。
阿强还在埋头敲着姜大亮的腿,陆远见状不妙上前阻拦,“停手吧,别弄出人命。”姜大亮已经没了意识,像一滩烂泥似得任阿强折磨。
阿强喘着粗气起身後退,他的理智渐渐回笼,“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打死他们我去偿命。”
“为了几个人渣,不值得!”陆远将阿强带走,两人又抓紧赶回隔壁县。
姜大亮一直昏迷到半夜才醒过来,他看到旁边那两个小混混还在昏迷,于是抛弃了他们,自己忍着剧痛,一点一点的挪回串儿店。
王引娣和王来娣看到姜大亮这个样子,都吓得快哭了。姜大亮逼着王引娣拿钱给他看病,如果不看病,他就报警,让警察把姜大丫抓起来坐牢。王引娣还没有问清楚跟姜大丫有什麽关系,但是她害怕姜大亮来真的,马上拿了几百块钱带着他去了医院。
王来娣看到他们走了之後恍惚了一阵,下了决心後拿上店里所剩无几的钱,趁着天黑离开了串儿店。
陆远和阿强下午返回隔壁县的时候,刚好陈娃婷从考场出来。因为中午输了液,她下午的情况比上午好了一些,但是高度集中精神之後,还是会出现晕眩的状况,当晚陆远和周杰开着车,将陈婉婷送到了晋阳市医院拍片子检查。
幸好骨头没有错位,而是断的干干脆脆,只要继续带夹板恢复就可以。当晚她继续输液治疗,陆远在陪床,阿强坚决守在病房门口,一晚上都不曾离开。
周杰问陆远的意见,“你打算怎麽处理那几个混混,报警?”
“不用,”陆远看了眼门外的阿强,“已经把那三个人废了。”
“他们好像是专门冲我来的,”陈婉婷边输液边回忆,“那个混混故意踩我右手,我怀疑他就是为了不让我考试,但是我不知道我惹了谁。”
“我会查清楚,你放心吧。”陆远保证道。
陈婉婷在医院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第二天陆远再次将她送到考点,上午考两科下午考一科,中午继续去县医院输液。
第二天考完校长负责带着学生们直接回学校,再由各自的家长接回家。陈婉婷则是直接被陆远带回晋阳市医院,继续治疗。
校长在校门口送走了考生们,陈婉婷的样子又出现在他眼前,他有些不放心学校周围的治安,索性绕着学校多走了两圈。
就这两圈,他看到了断胳膊断腿的姜大亮回到串儿店,在店里跟王引娣争执。他的匪气让校长直皱眉,他的伤根本不像在工地受的伤,更像是被人为打的。他听到店里的男人大声口出狂言,什麽早晚弄死她,什麽别得便宜卖乖,什麽老子被算计了。
这种混混般的话语,让校长很不放心这家店。这里平时学生最多,这种社会人住在这里,万一对学生造成伤害,就麻烦了。
于是第二天,校长专门带着两个体育老师给自己壮胆,去找王引娣谈。他声称学校的房子要回收,房管局不让外租了,所以串儿店得搬,不能继续在这儿开店。
王引娣不服气,“怎麽没听盖饭店的老板说过,是不是就搬我们这个店?”
校长早有准备,他拿出来一张僞造的文件,上面写着从校门外150米开始往外,一律不得私用,假期要盖学校的新楼,租出去的在放假前必须腾退干净。而这150米卡的刚好是串儿店的距离。
王引娣自从生意一落千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关店的想法,她想换个地方重新经营,人们觉得串串比较新鲜的时候肯定卖的就好,哪怕不租店,改成成本更小的推车。
这时王引娣借坡下驴,倒了半天苦水,校长为了让这家店快点清退,硬是赔了半年的租金给他们。
王引娣拿着退给她的一百块,决定北上,找姜大丫。
姜大亮死死的拽着王引娣不让她独自离开,否则就弄死她全家。王引娣也害怕姜大亮会报复她家,没办法只能带上了残疾的姜大亮。此时的姜大亮已经少了一个胳膊一条腿,因为在去县医院之後,检查出来骨头都碎了,还引发了细菌感染,没办法只能截肢,因此他现在必须吃死王引娣,不然自己以後的生活都成问题。
串儿店关闭之後,陆远同时也查到了这里。他看着空旷的店面,一时间不知该说什麽。
大概这就是报应。
但是为了搞清楚这家串儿店跟陈婉婷有什麽过节,他走进旁边的盖饭店。
闲聊中才得知,这家盖饭店是陈婉婷一手扶持起来的,而这家店抢走了隔壁的所有生意。陆远猜测,隔壁店应该是怀恨在心,所以找人报复陈婉婷,不让她参加高考。
他把这个结论带给陈婉婷,陈婉婷回想之前王引娣的嘴脸,也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陈婉婷在医院安心的住院养伤,到八月初才会出来高考成绩。陈美玲每天都抽空来看望她,给她做香喷喷的病号饭。
姜大亮跟着王引娣到了京市找姜大丫,他们有姜大丫的地址,很顺利就找到了宿舍楼下。
姜大丫被宿管阿姨叫出去的时候,旁边已经有一群人围观着。姜大丫出去之後,看到王引娣推着一个板车,上面躺着姜大亮,两人不停的跟学校的学生诉苦,说姜大丫的母校过河拆桥,硬是不讲理的把他们撵走了不让做生意。
学生围成一团不停的问着问题,问他们为什麽被学校撵走,为什麽断了胳膊腿,是学校过河拆桥还是他们惹了事被打残疾了。还有心软的人给他们的平板车上扔了一两块钱。
姜大丫的脸烧的发烫,她发疯似得钻进人群,冲着王引娣大生叫嚷,“谁让你们来这儿找我的!”万一让王建民看见了可怎麽办!
“闺女,我和你爸在县里呆不住了,那个校长把我们撵走了,你爸又受了伤,我们过来找你,想在你们学校旁边开个店卖串儿,就像以前一样,给你挣点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