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瞧,怎么都满意。
他在心里狂喜、雀跃,双修对象真是哪儿哪儿都完美。
霓虹灯光闪耀,投射路面。
风穿过交错的路口,扬起女人墨绿色长发,她迎着光往地铁站口方向走,旋即将帽兜盖在头上,拉链拉到顶,遮住大半张脸,只余一双眼露在外面。
今日维港有烟火秀,人多,她远远瞟一眼,便左转走人少的道。
她尽量把帽兜往下压,奈何露出的墨绿长发仍旧惹眼,引来偶尔路过人的赞赏目光。
与一行背书包的孩子擦肩而过之际,她听身后的几个孩子惊呼,夸赞她的打扮很酷。她没理会,默默埋头往前走。
不小心撞到人,但她没抬头,只快速地说“抱歉”,随后迈开脚步。
“唰。”
符纸破空而来的声音很细微,放在墨绿色头发的女人耳里,却仿佛震耳欲聋。她猛然侧身躲开后方袭来的符纸,
她侧眸看了眼,又是这俩碍人的家伙,不欲与他们作纠缠,她转身甩出藤蔓将其符纸截住。
见状,宋一珣迅速咬破手指,凌空画血咒,赤红咒语跃然纸上,冲女人掷去。
女人惊愣片刻,甩出绿符与之抗衡,复杂地看了眼与她对立而同样讶然的青年,然后在另一个少年不悦的眼神中卷了符纸匆忙撤退。
“要追吗?”白净幽问,他巴不得对方赶紧走,不要再出现他们面前。
宋一珣摇头,说不必了,经方才交手,他心中的疑问已落地。
“她没伤人。”他木然说,到底是救过师祖的人,实在不好下死手。
听他这话,白净幽也明白了,十有八九这妖就是当年宋氏收养的那只,但也不忘提醒:
“她有在吸食人的精气。”
音落。
他听到宋一珣很深地叹息,还是不能理解他们口中的恩怨情仇,总觉得凡人真啰嗦,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走吧。”宋一珣出声。
白净幽抛开烦躁,丝毫不受影响地拉着前面人的袖口,紧跟在他身后,像是押解般将人推着走。
暴雨又至,停停歇歇。
叶景韫接到白云千的消息时,他正拿着手机浏览关于天尚城投在封顶之际却再度有人坠楼的热搜。
底下的评论五花八门,说什么都有,甚至有网友上传了段封顶前夕的模糊画面,霎时间那段视频的讨论量一度飙升。
“少爷,盯除妖师那边的人来了消息,说其中一个除妖师突然暴毙,他最后见的人是……李尚,而且他的尸体在暴毙当日匆匆下葬,其后事由李尚身边的人全权处理。我们调查过了,那人在海湾区并无亲属。”
叶景韫手指摁在屏幕上,盯着对方传来的照片陷入沉思。
“而李尚本人在除妖师暴毙后,在除妖师葬礼上露过一次面,但面色红润,也不拄拐,看起来……整个人倒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那般,也不再出入道观跟天河庙,我们失去了他的行踪。”
“把人都撤回来。”
叶景韫揉着山根,挂了白云千的电话后,旋即拨通宋一珣号码。
那边响了一阵才接起。
“忙?”
“没,”宋一珣拿着葡萄喂脚边白狼崽,“怎么了,叶哥?”
“李尚那边真有鬼,自上次参与驱鬼的一个除妖师暴毙后,他腿不瘸,面不枯槁,整个人大有容光焕发之意。”
听他说完,宋一珣顿住,除妖师暴毙的消息他从自己眼线那儿已得知,因藏有私心,便没有告诉叶景韫,想不到对方的死还跟李尚有如此巧合的渊源。
等待投喂的白净幽不满对方因叶景韫一通电话就忽视自己,扬起脑袋照着葱白的手指咬下去。
“嘶。”
“怎么?”听宋一珣动静,念及除妖师受袭击的事,叶景韫赶忙问,“遇到棘手妖物了?”
宋一珣睨了眼作乱的白狼,拎着他后脖颈费了些力将其提到自己膝盖上。
“没,在烧水,烫了下。”
“我就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们,原来是找到新法子了。”
“继续查下去,合作的项目大概率要黄,因此想听听你的想法。”叶景韫手搭在栏杆上,目光停在夜空。
无星、小雨、有风,但闷热。
他长叹一声,眉心处隐隐透出股烦躁,从兜里摸出烟盒咬了支,也不点,就含在唇边。
“没有不继续的道理,我们的职责不就是除邪祟保安宁嘛。”宋一珣笑笑,往后靠着沙发靠背,“如果能连他身后心术不正之人拔除,那就再好不过。”
“行。”
通话结束,宋一珣迫不及待抓住狼崽子,双手将其提起,“瞧什么?”
半身悬着的白净幽不说话,幽蓝双眸盯着他,歪头左看右瞧,似在比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