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宋一珣也不示弱,眼神指了指地上的男人,“自然是比不得叶哥。”
“若我说不是有意的,你信吗?”叶景韫不恼,话锋一转,“我真不知道他会骤然发疯。”
他把刺激男人的话归咎于“发疯”二字,反正死无对证,何况他也没打算真让宋一珣受伤。
宋一珣意味深长地笑笑,望着叶景韫不说话,敢与妖物面对面,丝毫无慌乱之色,他想,大概知叶景韫是什么人了。
站在宋一珣边上的白净幽没心思听他们弯弯绕绕,只觉烦闷,这个凡人总看向宋一珣,于是上前一步,想挡。
宋一珣察觉他的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快速制止他。白净幽读懂他的意思,不耐烦地瞥了那烦人的家伙一眼,静静任宋一珣抓着自己手腕。
对面的叶景韫将他们之间小动作尽收眼底,又看向花坛边的袋子,笑而不语。
宋一珣不欲再多说,更不便多说,把今晚的事儿当作场意外,之前怎么相处,今后还是照样相处,毕竟妖物这东西都是贪婪的,有比除妖师修为更高的,当然选后者。
不过,宋一珣还真不知道该夸刚才的妖物勇气可嘉,还是该叹胆大包天。
“叶哥,我还有其他事,就不多留了。”宋一珣淡然笑笑,后弯腰去提袋子,白净幽快他一步。
两人并肩,转身就要走。
“一珣,”叶景韫想试试,开口叫住离开的人,“现下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宋一珣眼球快速转动,搜索婉拒的借口,他可以帮叶景韫,前提是对方不知他除妖师的身份,他可不想族长的身份人尽皆知。
“我……”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叶景韫又说。
“传闻锁安州除妖师宋氏一族的宋清远宋族长有个徒弟,天赋过人,只可惜天生羸弱。”
闻言,宋一珣缓缓转过身,眸底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宋氏族长在进行授灵仪式前,几乎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而叶景韫却轻描淡写点破他身份,这让素来温和的宋一珣生出股怒意。
他视他为朋友,可对方竟背地里调查他!
感受到宋一珣的怒意,白净幽眼眸一横,直直投向罪魁祸首,压迫感十足。
叶景韫在威压下感到脊背一凉,他并没有寻事之意,今夜遇到宋一珣纯属意外,然,机会摆在眼前,他总要试试。
且除开宋一珣之外,他身边暂时也无合适人选。
无论武力值,还是身份地位。
“一珣,我真的需要你帮助。”叶景韫不死心,他深知自己向来并非仁人君子,也不想做君子,“今夜之事只有试探是真,其余均属意外,我历来把你当朋友,绝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知你身份也迫于形势之压,但从未向旁人提起,我以南海叶氏族长之名起誓,若所言有半句虚假,不得好死。”
原本愠怒的宋一珣听他说完,眼神晦暗不明,没有接话。
比起族长的身份,除妖师这层壳子委实不值一提。
但对方选择自报家门,是他始料未及的。
第9章相柳(九
尤其现下频有除妖师失踪之事,自爆族长身份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成为一些极端妖物攻击的对象。
纵使妖与人之共处多年,划分了地盘,互不侵扰,可天生的对立依旧存在,被报复的案例常年皆有。
这也是宋一珣不愿意爆出族长身份的原因之一,而况他还比较特殊,虽然此刻有神明在身边作伴,但不能冒险。
世间长久之事或物,不过星辰与四季。可惜,两样他都不曾握在手中。
宋一珣不说话,这让叶景韫不再沉着,维持在唇边的笑意僵住,眼神中少见地闪过丝不平静。
他明白不宜将人逼得太紧,不然可就真一丁点转机也不会有。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也不勉强,”叶景韫惨淡笑笑,提议,“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们吃个饭吧,当作赔罪。”
宋一珣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正迟疑间,又听他叫了声“一珣”。
这下可让身旁的白净幽彻底不悦。
“你这个凡人好没眼力,没看出来一珣压根不想跟你吃这顿饭,还巴巴说。”白净幽毫不客气开口,说自己明白了,我看你还糊涂得很,一珣一珣的叫,倒是显得亲昵,当他不存在呢!宋一珣可是自己认定的双修对象,哪里轮得到他一介凡人叫得如此亲热。
当他很大度?当他耳朵不好使?
也太不把神明放在眼里了,这要以前,早就将他好生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