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昀: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
[傅见昀:让你觉得冒犯了吗?]
[傅见昀:不要多想。]
[叶负舟:我知道了。]
“叶负舟,你知道我为什麽夸你吗?”
“夸你代表我想追你,我对你很感兴趣。”
原来叶负舟那天突兀的问题是这个意思。
他说他们还是朋友,
他们从朋友开始,
可是人总是贪心,叶负舟忍不住试探他们还能不能再进一步。
为什麽会小心翼翼,
因为曾经的记忆太过浓墨重彩,燃烧了十七岁的荒野,重逢後的客套和生疏才显得那麽难以接受,
靠近只觉陌生,後退又心有不甘。
叶负舟能做的只有一次次试探,
或许某天,心脏终于不再向记忆寻求温度时,他们就真的走散了。
不知道他们哪个更可怜些,
一个抱着记忆留在原地,一个遗忘了所有流浪。
雨声窸窣,树叶枝干摇曳碰撞,
傅见昀却听到了轮椅滚过沟壑的声音。
她望向雨雾里,
想也没想的开门跑了出去。
人影越来越清晰,
四起的晨雾浸透了衣服,凉意袭人。
叶负舟上次骨折时,还没这麽高级的科技,电动轮椅他用着并不熟练,
他打着伞,时刻注意轮胎打滑。
脚步声响起时,叶负舟下意识将雨伞倾斜,露出前方的路,也突然看到了几分狼狈的傅见昀,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棕色的衣服被细雨打湿,变成深黑色。
叶负舟有一瞬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後几乎想也没想就朝她靠近,
雨伞倾斜,将两个人都罩在里面。
“怎麽不打伞”
“自己开车过来的吗?”
“幸好我拿了衣服,一会感冒了怎麽办?”
叶负舟这时话突然多起来,拿出抱在怀里没有淋湿的外套。
他把伞递给傅见昀,期间注意着没有肢体接触。
抖开衣服,示意傅见昀弯腰。
叶负舟做的自然,这些事朋友关系也能做。
只是在傅见昀弯腰靠近时,他仍旧有些无法呼吸,他感受到了傅见昀的视线,硬着头皮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干燥温暖,带着叶负舟的味道。
傅见昀的心脏有些闷闷的酸涩,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