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带面具的公子,在我们救你的时候,因为体力不支,沉了下去。”
“什麽!”月眠不顾干哑的喉间撕心一般的疼痛,几近要惊呼出来。
她将渔妇的手攥地很紧,祈求她,“可不可以救救他。。。”月眠的声音颤抖地很厉害。
如一颗未成熟的梅子在心头破裂,月眠心中酸涩地很,是一种她自己都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两世蹉跎,身边不乏为她出生入死之辈,但她都没有今日替许行舟这般紧张过。
月眠清楚,不是对暗涌未觉他的男女之情,而是觉得许行舟那麽好的一个人,若是因救自己而死,是不值当的。
渔妇粗糙的掌心抚了抚月眠的手,宽慰到,“我家那口子是这里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水性,还有我那儿子,擅撒一张大网。别说人了,大鱼都能捞起来。”
她话音里带着笑,是在刻意安抚月眠。
“最要紧的是,你家郎君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无碍的。”
郎君?!
月眠刚要解释,便有一个穿蓑衣戴斗篷的年轻男子风风火火地跨入了小帐篷。
“母亲。”
他瞥了一眼月眠,见她情绪还算稳定後,才放心当着她的面说。
“如何了?”渔妇紧张地问道。
“人是救起来了。”他看了月眠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他支使渔妇出了帐篷。
月眠受了风寒,又泡了半宿的水,而下有些低热,便是她再想努力听清外面的动静,也无济于事。
渔妇不会便返了回来,她将一只玉色的荷包递给了月眠。
“这是你家郎君救起来清醒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给你的,要你一定要打开它,若是他有什麽不测,你也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渔妇很快捂住了嘴巴。
月眠的心咚咚跳地厉害,眼里有温热正在打转。
许行舟。。。不会真的有什麽事情吧?
“他怎麽样了?”她每说一句话,嗓间便开裂一分。
渔妇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嘱咐她喝完姜茶暖身子便行步匆匆走了出去。
月眠的心里想了十万种不好的可能。
唯独没有想一种。
她赌。
赌许行舟长命百岁。
喝完姜茶,月眠想起渔妇儿子的话,她望着手中的荷包,有些出神。
这只荷包她并不陌生,许行舟常带身边,也算是打过些照面。
他似乎很宝贝,就连徐松溪也不知道荷包的来头。
徐松溪总是打笑,里面是与许行舟相好的人送的绑了红线的头发。
若是定情信物,他为何要交付给自己?
月眠不解。
她带着满腹疑窦,啓开了荷包。
里面除了一方湿濡成一体的纸,其他什麽也没有。
上面似乎有字,不过泡了水之後,墨痕有些泛散了。
小心翼翼地将纸打开。
映入月眠眼帘的就三个字-—-
“寸不己”
她仔细看,三个大字下还有三个小字。
“又要走”
“对不起。。。”她颤抖着苍白的嘴唇说到。
即便是笔记有些消散了,她也认得出,寸不己三个奇丑无比的大字是自己写的。
不过是什麽时候呢?
这一世她日夜为了生记操劳,笔墨从未动过。
那便是前世写的了。
而那三个隽秀有力的字又是谁写的呢?
前世很多画面涌入了她的脑海,月眠头疼地厉害,她捂住了头埋在膝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