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许行舟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去摸寻暗道,也用了半个时辰才找到。
为了防止他们进入後被困其中,许行舟让逐月守在门口。
逐月有些不安地问道:“公子,不妨让属下与其他兄弟去吧。”
“为何?”许行舟问到。
“属下无能,自是难探清里面人数的虚实。若是人数衆多,无疑是让公子去犯险。”
许行舟觉得他说的在理,加之感觉到了月眠的不适,便应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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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舟和月眠以及逐月一干人等兵分两路去追踪自密室内逃窜出的制灯师。
许行舟而下只觉得有些懊恼。
逐月带着五个身手矫健的死士进入密室後没多久,便有身穿官服的人将屋外包绕了个严实。
饶是许行舟未雨绸缪,他也算是低估了对方的反侦察能力。
险些鱼死网破才杀出一道生天後,许行舟带着月眠一路追着踪迹到了花船上。
他不想唯一现下唯一能追踪的一个活口就这麽白白地破网跑掉了。
花船上正在举办宴会,乐声琅耳,彩纱轻曼。
月眠和许行舟两个身着夜行衣,行色慌张的人,甫一上船未多久便引起了船上安防的注意。
两抹黑色在追白衣的制灯师,而五六个赤色的安防。
一路上不知是撞翻了多少鲜果美酒。
似是被逼到了绝境,制灯师转身曲身掏出一方匕首,惶恐地打量着朝他紧步逼来的许行舟二人。
而许行舟当下亦有腹背受敌之感。
突然,天空闪过灿烂花火,绚烂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巨大的声响引得月眠分神看去。
继而很快远处有高声呼喊“走水了”传来。
安防顿时散去了三位。
许行舟屏息凝神,打算速战速决。
未曾想有两艘速驶来的小船朝花船靠近。
一声巨大的轰鸣後,浓郁的硝烟味登时四散开来,船身也在发生猛烈地摇晃和倾斜。
“甲板断了。”
许行舟将月眠揽在怀中,将她护得很紧,宽大温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护在她的头顶,另一掌用力地撑靠在船壁上。
两人离得极近,月眠能感觉到许行舟鲜活跳动的心跳声,冷冽的木质香气,以及拂过她头顶的温热气息。
眼见制灯师乘坐小船疾驰而去,看着江面上残馀的波纹,许行舟轻轻叹息了一声。
而後他带着月眠来到船栏边,沉声到,“你信不信我。”
月眠擡眸,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信你什麽?”
她话音方落下,许行舟便将她拥紧,朝着映满火光的江面一跃而下。
身後是熊熊燃烧的花船,身後是火光粼粼的江水。
月眠这一刻才发现,那些不过都是镜花水月,只有眼前人目光中的坚定才是最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