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蒸11
“出大事了!许县令!”
许行舟惯来觉少,只是今日还未到他固定醒的时候,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许行舟坐在床边上,他微凉的食指指腹快速地在太阳xue的位置用力地打着旋。
强行被开机,难免有些起床气,他正在试图消解。
很快,许行舟便起了身,深提了口气。
他甫一开门,褚旭年整个人便险些朝他怀里铺了来。
许行舟敏捷地朝门牖的一侧闪去。
褚旭年猛地朝前一扑,又是几个踉跄。
眼见他的乌纱翅帽都飞了出去,脸将着地了,许行舟一把提住了他的衣襟,将褚旭年整个人给攥了回来。
褚旭年是个体面人,他能在天未擦亮便在许行舟面前现出一副张皇失措的模样,定然是出了什麽大事。
许行舟把褚旭年扶正。
“怎麽了?何事如此慌张?”许行舟见他一身官府早早地穿戴齐整。
这是要准备升堂?
“刁难。。。刁民!”褚旭年上气不接下气小气地斩钉截铁道。
听他简单地陈述了情况後,许行舟当机立断。
他换好青色的官袍後,简单的用清水洗濯了面庞,整理好发髻後,便随褚旭年风风火火地朝外头赶去。
认床的徐松溪睡得并不踏实,褚旭年一路的动静亦不算小,愣是将他从半梦半醒间给拉了出来。
徐松溪眯着一只眼睛,揉搓着另外一只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地看着许行舟翻飞的青绿色官袍从他的眼前掠过。
瞧他都要走远了,徐松溪才後知後觉地问道:“怎麽了寻泓。”
许行舟偏过头去看向他,只是脚下的步子慢了些,但是并未停步。
“钱秀才家出事了,现下他正夥同着相熟的人在外头闹事。你稍作收拾赶紧出来。”
“那月眠呢?”
许行舟顿住了脚步,他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了半晌。
他沉声道:“你便让她多睡会,她就算现下跟着出来了也不顶事。”
“好。”徐松溪努力地撑起眼皮,挠着後脑勺回复到。
许行舟步伐很急促,便是一句话的功夫,青绿色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而县衙外登闻鼓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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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旭年!把人交出来。”钱秀才举着火把,叉腰站在县衙门口,蛮横地朝里头叫嚣到。
他後头随了一终乌泱泱的人。
钱秀才每呐喊一句话,跟随在他身後的人便将火把朝上举起。
原本蒙着乳白色浓雾的长街,顷刻间为火把的光亮破晓,亮如白昼。
“狗官!出来!”
钱秀才身後的那些人多为丹阳县的农户猎户,个个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觑见县衙里头连个衙役都未派出来。
钱秀才彻底失去了耐心。
“弄璋,先别敲鼓了。”他大声地喊道。
反应比正常人要慢几拍的钱弄璋非是挨到了十记鼓声敲完後才徐徐停下。
他垂丧着头,站在登闻鼓旁,“爹,那我现在干嘛?”钱弄璋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钱秀才并没有理睬他。
而是转身看向他身後的一干人。
“诸位父老乡亲,今日还烦请各位替我家弄瓦这个苦命孩子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讨个公道!”随行的人再度上下挥动火把重复着钱秀才的话。
县衙外的动静是丝毫不加遮掩的嚣张跋扈。
里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