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舟和徐松溪适时快步向前。
一人夺走了他手里的柴刀,一人压制住他躁动的双手。
“你冷静点,钱弄璋。”许行舟低声安抚到。
好巧不巧,这一幕刚好被摘菜回家的吴氏看到。
吴氏将臂弯上挂的菜篮子一丢,飞奔进来。
她喊道:“你们在干嘛!放开我儿。”
许行舟与徐松溪对视一眼。
两人都心道。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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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舟向吴氏诚恳地道歉後,又给她说明了事由,是担心房中弄瓦的安危才出此下策。
吴氏给他们三人一人斟了一盏茶,半天未说话。
她方想开口,却是欲语泪先流。
吴氏疲倦的面庞上布满了细纹,泪水更是肆意地在上面纵横。
月眠于心不忍,抱住她颤抖的厉害的肩膀,轻声安慰。
她吸了吸鼻涕,“今日之事,是我太过鲁莽了,冲撞了官人。”
许行舟淡然到,“无事。”
许行舟见吴氏的状态好些了,直接挑明,“其实我们今日是为了弄瓦的事情来的。”
他还特别说明了,他们不是和褚旭年一系的人。
吴氏原本面无表情,听闻到丹阳县县衙相关後,她的嘴角很快便浮起一丝讽刺的冷笑。
许行舟看得出。
或许是褚旭年的不作为,吴氏的心早便寒凉。
吴氏沉默不语。
过了户她便将双手撑在双腿上,起了身,说到,“家里的畜生还没喂,我便失陪了。”
“各位官人,吃了茶便走吧。”她似乎话里有话,“若我家那口子回来,撞见了你们,怕是回去的路没那麽好走了。”
月眠叫住她,“就不想为弄瓦讨一个公道麽?”
吴氏顿住了步,她双拳攥地很紧,迟缓地转身过来,眼眶赤红地盯着月眠。
她的眼里除了恨,没有旁的。
吴氏用力点着自己的胸口,据理力争到,“我想啊!我想!可是上有王法,你们官府又多是尸位素餐之辈,我想就能吗?我想我女儿的遭遇就能一笔勾销吗?”
“我也想啊!”吴氏嚎啕到。
吴氏的哭声悲戚,声声都在控诉命运和所谓正义对女儿的不公。
里屋突然打开一道浅缝,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出。
“娘。”
吴氏转身擦干眼泪,又将躁乱的发丝胡乱抹正後,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看向女儿。
一只瘦弱且白皙地近病态的小手朝吴氏朝了朝。
吴氏快步走了过去。
钱弄瓦低声与吴氏耳语。
月眠只能瞧出吴氏的目光在他们三人每一个人身上都巡视了一遍,最後惊讶地锁在了自己身上。
吴氏似乎重读问了好几遍同样的话,最後她紧绷的肩膀缓缓放下。
她转身看向月眠。
“弄瓦想和你谈谈。”
“我?”月眠微讶。
吴氏点头,却又嘱咐到,“她。。。有些说不上来的问题,你且说话圆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