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舟突然明了,昨日在楚府为何独见管家和楚修鸿原来的贴身侍从了。
“我随着楚修鸿去往望舒巷附近的一处冰窖密会过林庐烟,在哪儿见过的。”逐月解释道。
“不过,到底是谁行的凶,抑或有第三者。属下实在未探个明白。”
“我可不记得望舒巷有什麽冰窖。”
许行舟在短时间内已然对折月县的舆图了然于心。
修长地食指直戳向桌面,许行舟的嗓音十分冷淡。
“那便是私建的。”
楚修鸿和林庐烟。
一个挥金如土的豪绅,一个在县衙势力盘踞多年的官员。
两人的指向性都很大。
“江月眠说望舒巷的水渠是林庐烟监造的。。。”
自言自语间,许行舟开始翻找起白主簿整理的营造记录起来。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景德四年,林庐烟充的监造。上面还有他的画押。
“江月眠是。。。”逐月问道。
许行舟想也没想,信口回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仵作。”
许行舟回归到原位。
“楚修鸿那边还要你多费心盯着,至于林庐烟。。。”
许行舟有他的打算。
逐月犹豫了下,“公子,你可还知道属下用冰山作的喻。”
许行舟点点头。
“林庐烟可不只是公子肉眼能瞧着那般老滑阿谀,他与前任的胡县令能在折月县凭立多年,靠得可不止与豪绅宗族私相授受。”
末了,逐月伸出一根指质直愣愣地朝房梁指去。
“你是说,他们在朝中有人?”
“胡仙龙我不清楚,但林庐烟有一义女是景德七年入宫的秀女。京中的兄弟传来消息,这位娘娘因诞皇子有功,圣上已择两日准备晋为妃位。”
许行舟的薄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果真是应了老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事情禀报的差不多了,雨不知何时早已歇停,天色蒙蒙亮。
许行舟伏首研究起目击者的供词来,“天亮了,该走了。”
逐月却是无反应。
笔尖悬空,许行舟整个人顿了下。
他淡淡地说到,“事情妥帖後,便回应天府吧,你也算是我在京中信得过的眼目。”
末了,许行舟添补到。
“我在这里很安全。”
逐月沉默了很久。
他站起身来,然後猛然朝许行舟跪下,颔首双手抱拳,话声掷地有声。
“逐月为公子所救,命都是公子的,理当公子说东便不向西走。但是。。。”
逐月狠咬了下唇,“我还是想留在公子身边,护佑公子周全。”丶
许行舟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好’字,丢给了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