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折月县,满面愁容的逐月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现下是终于明白月眠为什麽无论发生什麽不要给她飞书了。
逐月一开始以为。
江镜潭不过一个半大的小子能有什麽难对付的。
大不了每日训练他体能,精力耗尽了也就不闹了。
他或许早就忘了,自己曾经同样狗都嫌弃的年纪,也是非一般的精力旺盛。
--
烟柳画桥,户列珠玑,扬州城好不热闹。①
在扬州城最豪奢的成衣店逛悠了近一个时辰後,三人再度出来的时候,皆风仪新焕,翩翩绰约。
“哎呀!寻泓,你怎麽跑了。”徐松溪水嘟囔着嘴从成衣店跑出来,朝许行舟喊道。
许行舟有些没好气地说到,“我再是不跑,你估摸是要将我的家底掏空了。”
“我这鞶带上头的碧玺珠子都黯了,还没送去保养呢。”他皱眉强调道。
“且就让它黯了,你又不是用不得。”许行舟是一点不惯着徐松溪。
徐松溪哼了一声,低声吐槽到,“小气。”
撑着油纸伞,月眠的指腹摩挲着新置的褙子,触感若游云而泽亮似浮金。
她眼帘垂下,将自己的思绪挡住。
似乎酝酿了很久,月眠待徐松溪去一旁的摊点瞧新鲜去了,她才去拍了拍许行舟的肩膀。
正在看垂柳上来回蹦跶的欢快雀鸟的许行舟转过身来。
“什麽事?”
油纸伞缓缓升起,露出月眠犹豫的面庞,细腻雪白如珠缎的脸上此事似是晕上了浅浅红霞。
“许县令,方才我其实是想自己付的。”
许行舟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嘴角向上微微扬起。
“这套衣裳也不便宜,我现下身上银子也不够,等回折月县了我就给你。”
提着金丝雀笼子的徐松溪边逗雀鸟,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月眠姑娘,你这就是见外了。”
“许三儿可是说了你穿桃红柳绿很好看呐。”
说者有意,听者亦然有意。
许行舟只觉得日头似乎突然大起来了。
要不然为何他怎麽会觉得而下颧骨都烧得隐隐作痛。
“多嘴。”
大拇指指着许行舟,徐松溪嬉皮笑脸地说到,“喏,你看吧月眠,他都恼羞成怒了。”
许行舟:“。。。”
许行舟有说过麽?
月眠倒是没听见。
不过而下她也觉得很尴尬,只得将油纸伞又向下挡了挡。
她也一直低着头凝着自己的绣花鞋鞋面。
许行舟轻咳了下,他的手臂一把搭在徐松溪的肩头。
似乎力气不小,轻嘶一声徐松溪登时朝内扣起了肩膀,瑟缩着看向许行舟。
“你放才不是说要去尝尝淮扬菜?”许行舟问到。
“是。。。是啊。”徐松溪迟疑道。
“走呗。”
许行舟先行一步走在前头。
他就不信了。
不信吃都堵不上徐松溪这小子棉裤腰一样的嘴。
--
“青炖蟹粉狮子头。”酒博士刚刚报了个菜名,徐松溪便指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