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堂木一拍,问到,“方才你说还有第二个案件要报,所报何事?也是与此人有关?”
言真点头,并从袖里掏出一方信笺纸递给了一旁的衙役,并由衙役呈递给许行舟。
许行舟接过信件,阅完後眉头深锁,看向刘可哀的凤眸里面没有一丝的温度。
将信递给了声音高亮的衙役,让他当堂宣读证物。
信里写到——
“吾在望舒巷亲窥刘可哀此人作浮浪之行,欲对巷中女子行龌龊行为,欲动手之时,幸有仗义大侠拔刀相助。吾曾耳闻江湖中人言谈刘可哀伤玉真观道长一事,便将其绑至玉真观门口。”
此人还特别注明了人是他伤的,与玉真观的道长无关系。以及嘱咐官府的人,在查望舒巷此案,和其馀类似案件的时候。一切以女子的名节为首要,不要披露她们及临近人的相关信息。
许行舟深以为然,自他接手到折月县第一起有关雨夜采花郎的案子起,他便格外注意保护苦主,并且严紧案子的跟进人员私下议论。
“刘可哀在望舒巷作案时,有两名女子躲在僻静处偷看。而後似乎起了争执,其中一名女子。。。”
衙役念到此处的时候,许行舟止住了他。
“关于案件细则的时,暂时不用说那麽多。”
衙役直接跳到了最後一行,“刘可哀就是雨夜采花郎,虽然是我猜测的,不过我曾多次撞见他在雨天尾随望舒巷苦主。”
许行舟听到最後,对在信纸上落款处自称游侠儿的人打了个问号。
上面的字很是工整,字里行间都是书卷气,怎麽看也不像是江湖中人该有的样子。并且他很是眼熟,却怎麽都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到过。
听完信纸上内容的月眠只觉得背心有一阵寒意迅速升腾,往自己的四肢百骸蔓延去。
原来危险离她,只是一步之遥。
她怔愣在了原地,浑身血液凝固了起来,脚下如灌铅一般,怎麽也挪不动。
月眠咬着唇,死死地盯着刘可哀,眼睛里面满是恨意。
许行舟馀光瞥见月眠双手握着玉绶带,十指正在不断地纠缠。
他晓得,月眠正心烦意乱的厉害。
许行舟想为她做些什麽。
堂外不知道谁先起得头,紧接着无数的百姓自发而起地朝刘可哀丢臭鸡蛋和烂叶子。
“畜生!”
“混蛋!”
“这种猪狗不如的人还能做讼师?!”
。。。
“我不服!”
刘可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咬紧牙关,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满含恨意地指了个遍。
“你们。。。你们都是串通起来陷害我的。”
“县令,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说是玉真观的妖道演的一出好戏?”
言真恨了他一眼,“你修想血口喷人,证据确凿。”
刘可哀冷笑,“我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师父见我有修道慧根,偏要将我收为弟子,我百般拒绝不得。四月二日那天夜里,又明明是你们想要夺取我手上上好的雷击木,你们两个蠢货中了自己的陷阱,我伤你不过自保!”他说的振振有词。
“你。。。你。。。”言真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猎户徐六还有郎中不是你们请来诬陷我的麽?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许行舟将惊堂木往桌案上用力一拍,响声巨大,一下便震慑住了欲起势的刘可哀。
“此事证据确凿,你不用多加辩驳。”
“许行舟,你平日里喜欢装清高,今日你到底收了他们多少钱,才舍得撬开你的金口替他们说话。”
见矛头顿指向自己,许行舟倒是也不恼。
“许某为官数载,从来只为心中的信仰而活,也只为正义发言。”
许行舟一言,立马引得堂下百姓为他鼓掌喝彩。
刘可哀啐了一口,不屑地说到,“装!”
“刘可哀,县衙的衙役于半个时辰前从你居住的地方搜取出元帕数张以及迷香若干丶夜行衣数件,另人证丶物证充具。”
“雨夜采花郎,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