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行舟为了救月眠伤了左腿,又为礁石划伤了右脚底板。月眠心中对他感激,便主动请缨替他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公务以及每日中午送饭。
“你不吃麽?”背对着月眠的许行舟不咸不淡地问道。
“我吃过了。”月眠专心致志地看着卷宗,头也不擡地回答到。
许行舟轻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他还有点失落。
他将盘子里的菜选了些徐松溪爱吃的,分了一半出来到另外干净的盘子里面。
许行舟一直觉得,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来说,留菜和剩菜的差距很大。
分好菜,他尚还未动筷,便唤来逐月。
“来吃,别站着。”
“好勒~”逐月快速地来到桌边,一屁股坐下。
许行舟觉得吃了个七分饱便停手了,逐月一边扒拉着鱼骨,一边按住许行舟拿茶壶的手。
“我来公子。”
许行舟喝了茶水淡口,而後缓缓转动着轮椅的木轮朝书桌方向去。
月眠专心的样子和他很像,总是喜欢微微蹙着眉头。不过,月眠比他可爱很多,看到疑惑不解的部分还会微微噘嘴。
--
逐月最近吵着要吃手抓饼,可是月眠今日食摊生意太好了些,又赶着给许行舟送饭,替他做好手抓饼的时候已然有些迟了。
月眠急冲冲地朝许行舟的书房赶去的时候,许行舟正在书房外的花园中晒太阳饮茶。
因着书房近日落雨有些漏水,卷宗都潮了不少,他便找了几位衙役帮忙修葺屋顶。
“诶,月眠来了。”正在擦拭玉石腰带的徐松溪瞥见了在廊庑下飞奔的月眠,低声示意许行舟道。
许行舟漫不经心地擡了下眼皮子,然後将手中的书卷合拢卷握在手上。
月眠瞥见了许行舟在花园里,大老远便朝他喊道:“许县令。”
许行舟朝她看去,却并未说话。
月眠以为今日天气甚好,许行舟想要在花园里面晒着太阳用食。
好巧不巧,衙役堆叠放在屋边的瓦片,刚好在月眠走出廊庑的那一刻重心偏倚落了下来。
“月眠。”
“江姑娘。”
许行舟和屋檐边蹲着的衙役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月眠慌乱之下抱紧了头,只感觉有只宽大厚重的手掌将她往回拉去。
是逐月。
月眠连连咽了好几下,她而下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要突破心墙蹿出了。
她缓过神来,却看到了更让她心跳加速的一幕。
许行舟居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并且伸出尔康手,直愣愣地看向她。
月眠:“?”
许行舟这家夥。
前几日不还请了大夫,替他问诊後,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有些时日才会好起来。他雨天的时候,也吵着说膝盖疼,月眠还专门连夜为他赶制了一幅护膝。
结果!?现在居然医学奇迹般站起来了!
竟是在演她?
那她这些时间尽职尽责地替他处理公务,送吃食,竟然是错付了。
许行舟心里暗道不好。
他看着月眠脸上难以置信的惊讶,只觉得现在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
月眠那日将食盒放置在花园内的石桌上,便直冲冲地离开了,连个表情都没留给许行舟。
自那之後,再也没来过县衙。
许行舟知道开罪到她了。
这几日又是差人给她送胭脂水粉又是送饰品赔罪,但都被一一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他这几日见不到月眠也有些夜不能寐。
只要一合眼便想起她那日涨红的面颊和急冲冲离开的背影。
思前想後了许些日子,终于盼来了中秋月圆夜,他打算约月眠在屋顶看月亮谈心。
但是许行舟又拉不下脸面,只有请徐松溪去做那个中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