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下雨,许县令的书房浸了水,收拾的时候刚好了落了一页卷宗。”
“上面载录的是浮浪子的口供,说这楚鸾捞起来的时候,异香扑鼻。”
异香?
月眠如巫山云雨般清澈秀丽的眸子微眯。
不会,她便了然了。
楚鸾身上藏有延迟尸体腐败的香料。
目光落在解剖台旁的一圈冰桶上一会後,许行舟便将目光移开了。
许行舟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继续观览卷宗了。
异香一事,逐月随楚修鸿往冰窖去密会林庐烟的时候便禀告过他了。
逐月当是只说这香味很是邪门。
未曾想,是用来保存尸体的。
思及此,许行舟微微摇了摇头。
将楚鸾身上着的衣物精确到每一个褶皱检查完善後,月眠和坐婆将她衣裳褪去。
接下来便是尸体表面的检查後。
看到躯体上密密麻麻的尸斑,少见如此世面的胥吏自然是耸着肩倒吸了口凉气。
待月眠做好尸表检查,并且按照诸如从上到下精确到部位丶半径大小及形态的伤迹的结果再次从头向记载的助理胥吏复述时。
专门替妇人接生稳産的坐婆便开始进行专门的妇人检查。
胥吏奋笔疾书地记录着,双手悬空在胸前的月眠暂得闲下片刻,便分神觑了下他的尸格。
月眠微凉的桃花美眸很是严肃,“停下,不能这麽记录尸格。”
胥吏当即便反问到,“江仵作为何?”
“验尸是为了让尸体说话,而尸格便是记录他说的话,此事干系重大,当精确。”
“皮下小面积伤势当记为皮下微有血出,而不是用皮下血出来敷衍应塞。”
说到此处,月眠顿住,下意识地看向了许行舟。
而後她紧接着说到,“否则会对仵作最後的剖验判断总结以及执断官的分析造成误判。”
胥吏面露尴尬,而後笑着掩了过去,并定声答应自己接下来会细心纠正。
坐婆让助手剖验的一位胥吏将顶光朝尸体的腿部倾打,而後她在手指上缠绕棉花,进行检查。
“坏了!”坐婆大叫了一声。
进行一番详细地妇人检查後,坐婆的样子很是踌躇。
“江仵作。。。”
目光闪烁的她咽了下,略向惶恐地又扭头看向许行舟。
“县太老爷。。。”坐婆苍老的声音颤巍巍的。
许行舟却是极其少有地耐心宽慰她到。
“老人家,只要是与案情相关的,但说无妨。”
坐婆安心後,长长地憋了口气。
“楚家大小姐失了身子了。”
越说到後面,坐婆的声音越是哑小。
楚家在折月县是什麽鲜花着锦丶烈火烹油的大户,随便找个由头碾没一个坐婆便如呼吸般自如。
坐婆当是极其忧惧的。
坐婆接着说到,“并且在楚家大小姐身上还能看到行房的痕迹。”
落针可闻,在场的衆人无不是轻‘嘶’了一声。
白云寂重重地咳嗽了声提醒到记录的胥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