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是维系自家体面,二则心出关切,最则爱子女,为之计深远。
而折月县内独一号反常的便只有,顾霁华。
并且也是从他的口间得知,林庐烟和黄四郎与楚修鸿间都有私下的往来。
再结合徐松溪方才提及的,顾霁华尾随楚修鸿。
也就是说,顾霁华发现了林庐烟私辟的冰窖?
若雨夜在林庐烟门户纵火的人真的是顾霁华的话,那麽凶手的矛头是不是可以直指前者?
许行舟沉思间,眼底的情绪几番变化。
一声吁声後,马夫提醒到。
“官人,楚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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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
来接迎许行舟一行的依旧是楚家大娘子,顾雯晔。
她依旧是很虚弱的样子,面色憔悴,一副枯槁之态。
顾雯晔挤了挤笑容,却是极苦。
“敢问官人,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许行舟不与她卖关子,敞开天窗说亮话。
他将一方案状在顾雯晔面前展开。
顾雯晔先是为之一愣,继而目光下移到自己画押的地方,登时双目瞪大。
她搭在围椅扶把上的手陡然滑了下去。
“这。。。这是?”
饶是顾雯晔在强装镇静,许行舟听得出也看得出。
她藏在话音和握紧了扶手端头的手的颤抖。
“官人。。。你。。。这。。。这什麽意思呀?”
许行舟轻笑,“夫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怎麽将自己报的案也给忘掉了。”
死水一般的眼眸中升起星点光亮,顾雯晔颤抖道:“有。。有吗?我不记得了。”
她竟是开始装傻充愣了起来。
夺过许行舟悬在空中的状文,心急口快的徐松溪一把拍到了顾雯晔手边的茶案上。
顾雯晔显然是被吓到了,整个人肩膀一缩。
知道逾矩的徐松溪向後退了半步後,努了努下巴指向状案。
“喏,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嘛,上面的红手印也是你的。”
他小声嘀咕,“可是赖不得。”
双手执着状案凝望了良久,顾雯晔的话却令人大为惊讶。
“敢问官人,我家那个不成器的阿鸾是不是在外头犯了什麽天窟窿大的事情,竟劳烦各位官人连日大驾光临。”
顾雯晔的表情间并未显现出一个母亲该有的担忧来,反而有种浮于表面的打发敷衍。
说着,她便又吩咐贴身的婢子去掌些热乎的茶水。
眉梢微带冷意,许行舟瞟了眼手边的茶水後,断然拒绝。
顾雯晔可不是真切地想请他们喝茶,不过便是些敷衍的套路。
用些银钱打发了,莫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