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样?”玉录玳问道。
陆厚朴皱着眉,疑惑问道:“主子确定这是懿妃娘娘调养身子的药?”
玉录玳便看向了穆勤。
穆勤忙点头:“奴才是亲眼看见清雪拿着药汤走的。”
“奇怪。”
“怎麽了?”
陆厚朴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主子,这是专门治疗女子不孕的药。”
玉录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确定?”
“千真万确!”陆厚朴很肯定点头,“看这药材的用量,懿妃娘娘的身子怕是,极不容易受孕。”
房间里都是自己人,玉录玳便没有刻意维持脸上表情的变化,这会儿,她脸上的震惊不可置信,还带着些一丝惊恐的表情便清清楚楚落入了在场衆人的t眼中。
“主子?”司琴忙上前一步扶住玉录玳,却不敢多问。
玉录玳将万般思绪压下,打起精神嘱咐陆厚朴:“陆太医,你今儿只是来给本宫把平安脉,旁的,什麽都没有!”
“是,微臣谨记。”陆厚朴立刻拱手说道。
“青衣,送送陆太医。”
陆厚朴走後,玉录玳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久到脚发了麻,这才回了神。
“主子。”
“熄灯歇了吧。”她轻声说道。
玉录玳的房间早早熄了灯,隔壁院子佟静琬房间的灯却还亮着。
今日的佟静琬精神头很好。
她写了好几首词还亲手做成花笺,清雪将花笺和熏香放到一起,笑吟吟说道:“等到明日,这些花笺就会染上桂花的香味。”
“到时候,奴婢就送去御前。”
佟静琬放下笔,将康熙回的花笺拿出来细细品味。
“主子,奴婢从前不懂话本子上说的两情依依,如今看着您和皇上离得这样近,还,还鸿雁传书!”她搜肠刮肚,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见佟静琬眉眼弯弯,清雪又继续说道:“等您以後有了小阿哥,皇上封了您做皇後,那时候,奴婢就能知道什麽叫伉俪情深了吧。”
“别胡说!”佟静琬不轻不重呵斥了一声,“封後这样的大事,怎能拿来说嘴!”
清雪多了解佟静琬啊,知道她其实很乐意听这样的话,便又加把劲说道:“如今你的位份可是最高的,若皇上封後,除了您还能是谁?”
“钮祜禄妃娘娘如今可还连个正经封号都没有呢!”
佟静琬轻抚花笺,嘴里漫不经心说道:“早知道表哥会越过她册封本宫,本宫之前就不该和她争锋相对,平白消耗了本宫和表哥的情分。”
这话,清雪就不能接了。
就听佟静琬又说道:“如今啊,本宫就盼望着能怀个自己的孩子,全了本宫与表哥的情分,也续上爱新觉罗氏和佟家的血脉。”
“主子一定会如愿的。”清雪笑着说道。
佟静琬脸上都是期待,她小心翼翼将花笺收好,重新执笔写下缱绻情深的词。
门外,端着点心过来的乌雅·颂宁轻手轻脚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主子,您不是去给懿妃娘娘送点心了吗?怎麽原样拿回来了?”绿馨关切问道,“她又为难您了?”
乌雅·颂宁摇头:“没有。”
“她如今要跟我扮演姐妹情深,明面上不会轻易为难我。”
“那这是?”
乌雅·颂宁的脸色很难看,她问道:“绿馨,懿妃和钮祜禄妃遇上的时候,你有见过钮祜禄妃行礼吗?”
绿馨仔细回忆了一下,很肯定地摇头:“没有。”
“那懿妃计较过吗?”
“也没有。”
“主子,您怎麽问起了这个?”
乌雅·颂宁的脸色很难形容,有哭意,有苦笑,有恍然,更多的是被愚弄算计的痛恨。
眼泪不由自主滑落,乌雅·颂宁说道:“绿馨,这回,咱们恐怕是主动跳入了她的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