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自救,不然,她必定撑不到孩子生下来。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孩子,但在宫里,恩宠宫权都是虚的,只有孩子是真正的依靠。
这个孩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平安生下来的。
她後半辈子的荣辱可都指着他呢!
原本,为求稳妥,在孩子瓜熟蒂落前,她是不想生事的,但如今这情势,她却不得不做些什麽来自保了!
今儿康熙宴请百官,後宫里也能听见几声管弦丝竹之声。
最近,玉录玳的日子过得顺心极了,她正让司琴将窗户开了条缝,歪靠在临窗小榻上,吃着烤金桔,剥着烤花生,听着吴秋杏讲宫廷秘闻呢。
玉录玳听得是津津有味,直呼:“这才叫行家里手间的较量呢!”
“如今後宫的一些手段都有些不够瞧了呢!”
“我的好主子,您可别这样说!”司琴立刻接话,“就如今後宫这情势就够复杂的了,可别有嬷嬷口中那种厉害人出现了。”
“不然,没准咱们如今安稳的日子又要泡汤了呢!”
“你说的对!”玉录玳忙说道,“这样的人本宫可是得退避三舍的。”
“嬷嬷,後来呢?”她又问。
吴秋杏便继续说道:“後来董鄂妃独得恩宠,静妃娘娘则回了草原。”
她压低声音:“那个时候,皇上年幼,跟着先太後娘娘很是吃了些苦。”
“这中间,佟家一直没有放弃送银钱送人,帮着周旋。”
“是以,如今万岁爷才会这样厚待佟家。”吴秋杏说道。
合着说了半天,吴秋杏是为了安慰她佟静琬得了封号的事情。
玉录玳哭笑不得:“嬷嬷,本宫说不在意是真的,你不必如此。”
“主子,奴婢知道您不在意名分,但奴婢还是想说,在这宫里,很多时候,不是您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的。”
玉录玳点头,知道吴秋杏说的是之前梅林里乌雅·颂宁想要算计她的事情。
“嬷嬷,本宫虽厌烦她的算计,但也不会对一个孕妇下手。”
“主子宽厚,可这世上得寸进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玉录玳叹气,後宫争端不息,归根究底是资源分配不均。
康熙常去承乾宫,乌雅·颂宁又是个有算计的,她怎麽也会想法子让康熙知道她过得并不轻松的。
以康熙的精明,不会看不出佟静琬对乌雅·颂宁有意无意的排挤。
後宫空着的宫室这麽多,随便给乌雅·颂宁找个去处,不就都安宁了。
听玉录玳这麽样,吴秋杏便笑着摇头:“主子还是把人心想得太好了。”
“怎麽?”
“您说的那些没有热乎气儿的宫室,乌雅贵人未必肯去的。”
“你的意思是?”玉录玳皱眉,略一思量便懂了吴秋杏的言下之意。
也是,如今乌雅·颂宁怀着皇嗣,真要奋力搏一搏,想离开承乾宫未必不能成事。
她怕是既想离开承乾宫又想有个好的新去处,这才千般算计着。
“主子,她如今知道了您的意思,会不会起旁的心思啊?”司琴好奇问道。
玉录玳和吴秋杏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有可能。
如今宫里永寿宫和承乾宫是一个有权一个有宠,说是两足对立也无不可。
乌雅·颂宁知道了她的意思,估计不会强求着来永寿宫。
毕竟,她之前是掘过包衣的根的。
真惹怒了她,乌雅·颂宁也怕自己再掘一次包衣的根。
那麽,乌雅·颂宁就一定会想法子让佟静琬重新重视她和她的胎。
玉录玳思忖,乌雅·颂宁最能动的脑筋便是让佟静琬以为三阿哥与她防克了。
“主子,咱们要不要给懿妃通个气?”司琴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这个乌雅贵人居然说她家主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简直其心可诛!
玉录玳没好气白了司琴一眼:“你倒是一片好心,只懿妃收了你的口信,便是信了,也只会怀疑你的动机,不会感激你的。”
“奴婢知道,可乌雅贵人实在太过分了,奴婢心里不服气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