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玉录玳冲吴秋杏招了招手,吴秋杏会意,微微靠近。
玉录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吴秋杏睁大眼睛:“主子?”
“去吧,如果本宫所料没错,咱们也不过是在她的花路上添上一笔罢了。”
“主子,虽然奴婢也觉得乌雅氏心怀大志向,但这宫中形式多变,且她身处承乾宫,这条路怕是极不好走的。”
“可奴婢听着主子话里的意思,好像笃定她会成功?”
玉录玳神秘笑笑:“本宫和你打个赌如何?”
“奴婢可不敢。”吴秋杏笑道。
“哎呀,嬷嬷赌吧!”司琴凑热闹,“大不了,奴婢跟您站一处,奴婢也赌乌雅氏不会成功。”
玉录玳便笑看着吴秋杏。
吴秋杏心一横,便说道:“行,奴婢跟主子赌!”
“那咱们设个赌注吧。”玉录玳一脸得逞的笑意,“若本宫输了,便将当月的俸禄都给你。”
“主子不可!”吴秋杏惶恐,“只是说着玩的,主子不必如此。”
玉录玳不在意笑笑:“无妨,给你机会多攒些养老钱!”
吴秋杏哭笑不得,她自觉还年轻着呢。
但到底受了玉录玳的好意。
“那,若是奴婢输了呢。”
玉录玳和司琴对视一眼,笑道:“那你就尽心尽力管好永寿宫一应事物,做这永寿宫的管事嬷嬷,为本宫分忧吧。”
“主子!”吴秋杏万万没想到玉录玳竟还存着让她做掌事嬷嬷的心思。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她虽不是“士”但她有心,玉录玳以诚待她,她如何还能辜负?
吴秋杏悄然红了眼眶:“主子厚待,奴婢万死难报!”
“快起来。”玉录玳笑着把人拉起,“那咱们可说好了。”
“是!说好了!”吴秋杏斩钉截铁回答。
司琴看看玉录玳再看看吴秋杏,“小声”问道:“若乌雅氏没有成功,那咱们永寿宫岂不是没有掌事嬷嬷了?”
玉录玳“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就继续打赌其他事呗,本宫总能为自己赢个掌事嬷嬷来的。”
这话一出,主仆三人便笑作了一团。
永寿宫其乐融融,承乾宫这里却是让人苦不堪言。
不说贴身伺候的清雪了,便是负责洒扫的宫人心里也渐渐生了怨。
抄写佛经的书房每日都是一大堆的碎瓷片,断毛笔,还偶有被踢翻了火盆子滚得到处都是的炭块。
若只是打扫干净,宫人自然不会生怨。
但佟静琬自己不痛快,便想着法子磋磨人啊。
她不准洒扫的宫人使用笤帚一类省力的工具,而是让她们用手捡,用布一点点擦,把书房收拾干净。
这倒也算了。
宫人大多被驯化,主子怎麽吩咐,她们怎麽做便是了。
但佟静琬却常常前脚踢翻火盆子後脚就让人捡拾。
几个洒扫宫人简直苦不堪言,心中自然生了怨恨。
这一日,佟静琬故技重施,又让她们收拾炭块。
乌雅·颂宁拉住几人,心疼道:“姐姐们别去,我去!”
“不用了。”一位年纪较长的宫女苦着脸说道,“你便是替咱们去了一次,却也不能次次去,你自己还有做不完的活计呢。”
“是啊,格格心气不顺,便是这回让咱们躲过了,下回下下回,咱们横竖是躲不过的。”
“谁让咱们命贱呢,认了吧。”年长宫女叹息,随後又扯出笑容,“多谢你把千辛万苦得来的药膏给咱们用。”
“你的好,咱们几个铭记于心,他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咱们一定尽心!”
“是啊,整个承乾宫里只有你把咱们当人看了。”衆宫女附和。
“姐姐们言重了。”乌雅·颂宁苦笑,“我在主子眼里跟你们是一样的。”
洒扫宫人们离开前,那位年长的宫人转过头和乌雅·颂宁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