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将松口气,就生下一空,被齐拂己打横抱起。
“你做什麽?”她腿在空中踢。
“带你去个没人打扰的好地方。”
“去哪?是哪?”
他大步流星将云窈抱回木樨小筑,放到床上来不及全褪衣衫就急急推进,终于圆梦了,在这间房里,在她清醒地睁着两眼时完全占有她。
一股酥麻浸袭四肢百骸,差点失守。
齐拂己仰脖深吸口气,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进进出出。
云窈只觉平时的齐拂己就很要命,今日更是要命百倍,她垂下眼帘,任由他摆布了会,突然在结束後,齐拂己正起身时,主动伸臂去勾他脖颈。
齐拂己一愣,这是她头回主动。
出乎意料,他下意识朝前倾身,云窈身上猝不及防撞上他胸膛,激得他头皮发麻,太阳xue突突直跳,再看那藕似的胳膊,和同样雪白的细腿,他忍不住重新覆下。
床榻丶桌椅丶或抱他在闺房里四处走动,蒲团,锦墩,情潮如浪,他和她共乘一舟浮沉,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唤:“窈娘。”
“窈娘。”
“好窈娘。”
“窈娘,也唤我一声吧……”他央道。虽然没能如愿,但也得了一小段莺莺呖呖,愈发卖力。
齐拂己从未如此尽兴过,到夜里仍未回宫,就在木樨小筑睡去。
三更,云窈睁眼——她一直没睡。
云窈看向身侧男人,他阖着眼,羽睫极少震颤,再往下露半个上身在被子外,青丝散乱。云窈悄悄擡起他的胳膊,移走,下床。
她想如果齐拂己醒了,她就说自己起夜小解,手抖着点燃迷香,甚至不敢绾发,提鞋退出闺房。
门都没敢怎麽带,怕出声。
出了木樨小筑云窈才敢穿鞋,继而飞奔,怕惹来仆从,没有提灯,国公府里多假山,黑夜里格外嶙峋,她有些害怕,却又想人比鬼更可怕,就不怕鬼了,甚至还有点庆幸黑夜替她掩藏。
云窈逃进约好的客栈,落玉早等在那里:“小姐,你终于来了。”
原先落玉要扮老妪,云窈劝阻,手化不出真实的苍老,所以落玉最後准备的皆是男子衣裳,勒了胸丶贴喉结胡茬,眉也描粗,天将蒙亮就离开客栈。
先去钱庄。
云窈仰望一眼升昌招牌,和落玉一道进门。
“你在这等我。”
跟以前一样,落玉等在厅内,云窈单独去取钱。
落玉点头,特意挑了门後的位置,来往行人望不着。
云窈进里面给看了碧玺坠子,说这回要取的金额较大。掌柜颔首,擡臂:“东家在後面等着。”
云窈进到最里间,跨过门槛擡头,前方太师椅上正坐着齐拂己,穿的还是昨日一道赏花的紫袍!
他微分双腿,一手撑着扶手,掌托脑袋,微笑看她。
云窈转身要逃,大门却轰地一声被关上。
她双腿一怔。
啪丶啪!齐拂己坐在椅上,缓缓拍了两下巴掌:“水滴坠子後面刻的是你的乳名琴琴,你凭这枚坠子在升昌钱庄取齐家存款。你原想你婢女寻的是避子药,谁知歪打正着得了迷香。”
他咬重歪打正着四字,云窈心沉腿软,完了,这迷香是他设计让人给落玉的,她被他耍得团团转。
云窈看向齐拂己,却发现他笑不似笑,眉眼弯着嘴却渐渐撇下,仿佛溢着浓浓的失望,那眼神,好像受伤的是他自己。
齐拂己难受的要命,早觉察出端倪,一面放任,甚至促成她的行动,一面却又不住地在每一步期望是自己想错了,期望她没有骗他。
他被她耍得团团转,自己对她的那些好,那些诚挚如少年的表白变得极其滑稽和屈辱,齐拂己眼尾泛红,狠狠滑动喉头。
他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女人。
正想着,却见云窈眼角无声渗出一滴泪。
两滴丶三滴,转眼淌成了线。
齐拂己一阵焦躁,又来了,就是这份眉眼氤氲,让他心发软丶发疼,他知道自己很快会变得下不去手。
齐拂己站起,恼怒地踢了一脚凳子,随後一阵风挟起云窈,冲出门外,打马而去。
落玉还等在外面,见这架势先愣後追:“殿下丶殿下你要带我们家小姐去哪啊!”
齐拂己带着云窈上马,把她横放在马背上:“驾!”
什麽我家小姐,他恨恨地心想,她现在只有一个称呼,就是他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