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五十九章眠仇侣
云窈很快注意到齐拂己手中玉瓶,整个人变得警觉丶戒备。
齐拂己不讶异她的变化,云窈要是留意不到那就不是她。
终于,云窈开始後退,保持着和齐拂己的距离。她紧紧盯着玉瓶:“这是什麽?”
“夜夜娇。”齐拂己极其坦然丶甚至坦荡地告诉她。进殿以後,他的表情始终没什麽变化。
云窈那年只知齐宽对自己用了禁药,但不曾听过名字,因为齐拂己的回答对她而言十分陌生,她完全不懂他在说什麽,只将心弦崩得更紧:“你到底要做什麽?”
齐拂己再找前走两步,转瞬云窈就被逼至墙角,避无可避。
他掂了掂手上的药,这夜夜娇齐宽那会还是丸剂,如今配成了药水,是云窈爱喝的酸甜口。
他平静开口:“放心,朕不会让你独自服食。”
虽然夜夜娇从来只给女子服食,还未在男子身上用过,但他和云窈不是恩客与美姬,他们是夫妻,要同甘共苦,齐拂己拔开瓶塞,毫不犹豫饮下一大口,而後一只冰冷的胳膊从云窈腰间穿过,搂着後背将她抵至面前,另一手倾瓶仰项,再饮一口,渡给云窈喝。
他无声笑起来,这像不像交杯?
云窈被迫咽下半口,吐出半口:“你给我喝得什麽?”
齐拂己不说话,自己再喝,再渡云窈,就让他们一起疯,一道沉沦。
云窈很快燥热,觉得身上哪哪都痒,想扯领口,褪衫子,挣得一丝清凉。她脑子也沉沉发昏,这感觉从前有过,是齐宽那会!
她如今的反应远比当年快,瞬间明白是怎麽回事,汗毛倒竖,一霎清醒:“齐拂己,你不可以!”
齐拂己还在喝一口,哺喂一口,很一人一口夫妻同饮,很公平的。
云窈偏头躲避:“陛下!”
一口夜夜娇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浪费了。
齐拂己注视那一股药,沉沉开口:“夫妻敦伦是婚义七礼——”
他话陡止,因为云窈已经主动贴紧他的胸膛,她踮着脚,仰着头,似乎想吻他却迷迷糊糊没吻到,眸子里全是焦灼。
齐拂己稍微一低头,云窈就主动封住他的唇,继而主动伸舌,又将他唇狠狠吮吸,还发出一声轻细满足的吟叹。
她主动蹭他的身子。
齐拂己闭起眼,他早该用这个药!
下一刹,又懊悔,应该一辈子不把这药用到她身上。
两厢矛盾下,他索性什麽都不去想,配合她,迎合她,他也渐渐滚烫,只能从她身上汲取清凉。
他并没有打算离去,仅仅稍微调整身位,云窈就急得胳膊勾住双腿也缠住他:“别走……”
她浅缓吟唱:“我要……”
这两句彻底泯灭了齐拂己的理智,他瞬间变得疯狂,再不管不顾……
被翻红浪。
……
待齐拂己重新恢复理智时,他还在海上泛舟。
乱石穿云,惊涛拍岸。
一侧绡帐竟被他俩扯坏坍塌,半边坠地,半边落在榻上。云窈的双眼被帐纱覆盖,目不能视让人变得异常敏锐丶热情。
齐拂己发现自己二指竟在口中轻拨,他愣了下,缓慢停止动作。
正准备收回,指却痒了下,竟是舌尖主动舔舐。
他另一只空闲的手缓缓揭开帐纱,看见的是一双依旧漂亮却涣散的瞳眸,她的脸上满满全是沉溺和贪欢,她和他的视线对上,竟冲他讨好一笑。
齐拂己突然恨极也难受至极,他忿忿掐上云窈脖颈,想先杀她再自戕!
他虎口不断收紧,云窈被呛得咳嗽,齐拂己却继续用劲,加注力道。
呼——呼——他自己也在喘气。
方才最激烈时,气都没有这样粗重过。
半晌,他冷着一张脸,缓缓松开虎口,手从云窈脖颈上挪开。
他视线往下,发现刚刚那一会竟在云窈颈上留下红痕。
齐拂己无意识撩了下眼皮,与云窈视线对上,兀地定住。
她的脸色变得冷冰冰,不再有讨好,眸子也从迷离浑浊变清澈,
她的药效也已退去。
他慌忙避开对视,继而又镇定,重对上她的眼,她的眼里全是憎恨丶厌恶,还有一个他,他就泡在憎恶里。云窈虽然药效退了,但之前的荒唐和激烈耗尽体力,手脚都擡不起来,嗓子也是哑的,发不出声,但她依然坚持分合嘴唇,无声吐出那两字。
齐拂己读唇语,分唇模仿她张合:去死。
她叫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