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拂己忽然浑身绷紧,在她叫他去死的眼神和诅咒里一瞬松懈,崩裂奔涌,太爽了,他抓起云窈双手,颇有种执子之手,天长地久的错觉。
原来欲丶爱和死亡同时攀上顶峰时一模一样,同样痛快!
他闭眼享受绵长的馀韵後,才退出来。
照例亲手给云窈清洗,她没劲,任他摆布,等他拥着她歇息,好一会了,云窈突然从他怀抱中挣脱,转身背对。
她恢复力气了,齐拂己心想,可惜以她的实力,最大的反抗也就是转身背对。他喉头滑动了下,有些替她难过,但他不会分开两瓣紧抿的唇告诉她——她不会信的,说了她指定觉得他是假慈悲。
其实她要泄愤,可以也掐他脖颈,只要她擡手,他就会抓住她的手,主动教她如何扼住他的咽喉。
可云窈没有擡手,她只回首再次狠狠用眼神剜他,然後背对蜷起身子,手脚缩成一团。
还是一只兔子啊。
齐拂己手抚上云窈後背,欲顺脊椎一瞬划过。
啪!
一声清脆响亮,云窈反手打他手。
齐拂己自觉收臂,用眼神代替手指,一瞬抚过云窈脊椎。
一宿无话,齐拂己听她呼吸像是没睡着,但她却没再动,更没有转过来。
哪怕他要早朝,起身穿衣,莫大响动,她也没有转身。
一出偏殿,候在外面的宫人内侍看皇帝都如常,没有什麽变化。齐拂己也一如既往上朝,处理国政,井然有序。
是夜,他从书房离开时,再次带走一瓶夜夜娇。云窈已被移回寝殿,她靠着床头,一瞧见齐拂己进门,就看向他手中玉瓶。
云窈缩腿,後退,发现自己反而退到床深处,又急忙往床边挪,想趿下榻。
却突然停止动作。
她晓得跑不掉的,于是用一双泛红的眼望向齐拂己,泫然欲泣。
齐拂己先自己喝,而後照旧哺喂她,如果她的眼泪能给她减轻痛苦,那就流吧。云窈很快失魂,一手勾上他脖颈,另一只手在他身前游走,明晃晃地邀欢。
齐拂己药劲还没上来,但也感觉第二回喝比头回起效更快,微有些晕的搂紧云窈,看她生硬却热烈地挺身,面色迷离,眸子浑浊,像个浑身上下只雕了欲。望的人偶。他心一寸寸往下沉,闭上眼试图遗忘其中的别扭,做不到,睁开眼,轻唤:“亲亲。”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喊,连那步仙镝都能在光天化日,在她清醒的情形下喊。
齐拂己莫说心里,连喉咙管都是酸的:“琴琴,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
她这会好听话,但带着细微哼哼的吟唱其实不算她的声音。
他却可悲的,在还清醒的时候仍沉溺于此:“再喊一声听听。”
“夫君,夫君。”
齐拂己搂紧她,唇先吻她的脖颈,耳垂,而後才在耳边蛊惑:“你上回没绣完的那个香囊,给朕绣完吧。”
她都给别的男人绣平安符了。
云窈迷迷糊糊,只知索求,忘记回答。于是齐拂己後仰暂时脱离,云窈急得拽住,主动他身前凑:“夫君别走!”
齐拂己心一紧,好似真当她清醒时唤的,一阵甜蜜酥麻。
“那你给我绣好那个香囊?”
“好丶好。”云窈急得拉他,上下起手,齐拂己却按住她,“说好了,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云窈在他肩头和脖颈乱啃,“我给夫君绣一百个香囊。”
齐拂己大笑,他终于在火热的求欢中彻底麻痹,认定她已被自己征服。她终于和他一样,为对方悸动,如痴如狂。
“琴琴丶你真好。”
“夫君也好,也好……”
……
一场欢愉,结束後即刻变为死寂。
齐拂己瞧着背对的人,光是後背就有许多红痕——他失控,下手重了。
他披衣起身,拿了些药要给她上。一触碰,云窈就警觉扭头,齐拂己低头道:“别动,上上药,不然明早疼的。”
云窈哽咽了下,他只有上药,没有道歉。她看他龙袍就穿了袖子未系,大敞的胸前全是她指尖挠的印子,还有齿痕,其实他也应该上药,但她一声不吭,只躺着闭眼,任由齐拂己服侍,又好似睡去。
待卯时,齐拂己如常上朝。
番邦的使节今日离开京城,除却纳贡,还留下许多歌颂君王的诗篇;南北的稻田今年皆是大丰收,天下太平。
齐拂己坐在龙椅上听谀词如潮,兴味索然,他食指轻叩了下扶手,突然出声打断:“朕决定立後。”
殿内忽从喧哗变为鸦雀无声。
齐拂己不紧不慢,面不改色颁下圣旨,当然是立云窈了,他喜欢的女人,就要把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