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君带着哭腔:“快两个月了。”
吴氏咬了咬牙:“程芫知不知道。”
徐言君从他怀里擡起头:“爹爹,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妻主知道。”
吴氏皱眉:“为什麽,她知道你受的苦,才会更加体谅你。”
徐言君心下苦涩,只摇头道:“妻主眼下在京中步步维艰,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麽,反而让她为我忧心。”
实际上,徐言君怕这个孩子真如脑海中那道声音所言,无法出生。
自他与妻主分开,没了妻主的能量,他的肚子便时不时抽痛,近几日更是有些难以忍受。
徐言君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孩子,或许真的保不住了。
似是察觉到他的想法,那个从他与程芫分别便陷入沉寂的声音阴恻恻响起:“若是你不离开她,有她的能量供养,我或许还争不过这小东西,不过现在,已经迟了。”
“徐言君,你敢背叛我,你最好祈祷在我能量消散之前她不会来找你,否则待我夺了她的身体,第一个便杀了你。”
熟悉的声音中带着凛然的杀气,徐言君身子颤了颤,眼中泪意翻涌。
“君儿,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察觉徐言君的异常,吴氏担忧询问。
徐言君摇了摇头:“爹爹,我没事,我有身子这件事先不要让娘她们知道。”
随连木他们一起来的侍女是四皇女的人,若是知晓此事,定会传回京中。
吴氏无奈:“再过段时日,你的肚子便要大起来,届时相瞒也瞒不住。”
徐言君抚着丝毫不显的腹部,压下心中酸涩:“那便之後再说,眼下这种状况,这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想到徐家现在的境地,吴氏叹了口气,劝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到底也是程芫的骨血,她该知道此事。”
“爹,我知道。”
徐言君本也不想瞒着程芫,只是想将消息推迟些,他不想妻主空欢喜一场。
父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徐言君才跟着吴氏默默回了队伍。
流放队伍继续前行,走了没多久,吴氏凑到徐言君耳边悄声道:“装晕。”
徐言君一愣,察觉吴氏拽他衣袖的力道,没有多问,顺着吴氏的意思摇晃着身体朝後倒去。
吴氏立马大喊道:“君儿,你怎麽了,快醒醒,你别吓爹爹。”
徐家衆人赶忙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叫着徐言君。
为首的陈香听到徐言君的名字,大步赶过来:“怎麽回事?都散开散开。”
吴氏焦急道:“大人,君儿这几日害了暑热,一直不舒服,今日许是支撑不下去,突然便晕倒了。”
徐言君这几日一直吐这事陈香是知道的,她受了程芫的委托,自然要时刻注意徐言君的状态。
她对连木给徐言君送吃食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想着吃药能好些,谁知今日竟然会晕倒。
徐言君不能出事。
这般想着,陈香道:“你们可有药?”
连木急匆匆赶来:“我这有药。”
他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徐言君嘴里,被徐言君暗暗吐了出来。
感受到手心的力道,连木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将药丸藏好,扶起徐言君给他喝水。
徐言君闭着眼睛双唇紧抿,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陈香急了,看向连木:“你们几个可否有懂医术之人?”
郑洛初派来的其中一个侍女蹲下身,想要给徐言君把脉。
徐言君在她即将触碰自己手腕时,不着痕迹避开,随後眼神虚弱的缓缓睁眼。
“我这是。。。怎麽了?”